似乎一旦开始认真工作,大家的重点就偏移了,不再去关心年轻女孩的秘闻。
也是在这个时候,姚安终于能够鼓足勇气,从记本屏幕后面抬起头。
她突然现,事情也许没有她感受中那么糟糕。
就像Rigney教授说过的那样,并没有人真的花时间在看她:礼拜三的傍晚,课题组忙得要死。大家急于在组会上讨论出一个结果,好分配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工作。
八卦从来都只是作料,不是正餐。反倒是桌上电脑的风扇在呼呼散热,闹出的动静更大一些。
那些背负着的眼睛里,当然有其他人留给姚安的。
但更多的,是从姚安心里自己长出来的。
想通这一点,那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就变得轻松许多。
不知不觉,加班结束。
越南博士姐姐清了清嗓子,询问起大家:“这么晚了,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还去街角的披萨店?”
有人问。
马尔科第一个抗议:“不是吧,那家破店要连吃两天?”
“你有意见?”
越南姐姐挑起眉毛,“你昨天可是干掉八块披萨饼。”
一阵哄笑声里,同事们纷纷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姚安在一旁默默整理起背包,准备随时回家。
没想到马尔科走了两步,停在她的桌子前,拍了一下她的显示器。
姚安怔住,抬起头。
马尔科咳嗽了一声:“那个,咳,一起去吃饭吧。”
见姚安想要拒绝,他又补上一句:“刚才组会上你说的内容,还没有讨论清楚呢。”
有人附和:“就是,愣着干什么——都听我的,今天谁也别想先溜走!”
……
马尔科虽然在笑话上没什么品味,在鉴赏美食方面倒是颇具建树。
他说的没错,美国人的披萨确实不怎么样。菠萝有点干,黏在火候欠佳的芝士上面,边缘都被烤焦了,面饼也梆硬。
但那天晚上,姚安坐在桌前,吃了整整三大块。甚至在聚餐的末尾,喝了一点啤酒。
麦芽味略显苦涩,刚好中和了一点点沉默。
餐桌上的气氛算得上和谐,却也不是没有过尴尬的时候。
有那么一两次,姚安从洗手间回来,现大家突然默契地闭上嘴,开始猛喝水。明显是趁她不在、议论过什么,又不方便当着她的面直接说。
但只要不是被问到脸上来,不管心里多难过,姚安都会努力当做没有生。
她在学习忽略那些来自旁人的评判。
这是在教授的办公室里,才上过的一课。
“这家的啤酒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