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偏了一下脸,而后懒懒的抬手摸了摸耳朵。
眼前的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西服,衬衣的口子从下往上就系了三颗,还是错位的。领带不着调的挂在半赤裸的胸膛前。背靠在墙上,双腿倒是蛮长的。
……身材姣好。
头上是一顶摇摇欲坠的高檐帽,把灰青色的头发蹂躏的乱七八糟的。
男子殷红的唇角噙着冷冷的笑,头恣然一仰,果不其然,帽子掉了下去。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又得弯腰捡起来。
衣服下落映出了腰身。
……愈发衣不蔽体。
“谢池您老可真早,我都有点怀疑您是不是故意来搅我睡觉的了。”
谢池:“魏少请自便。”
话音刚落,便向前走去。
也不知是谁发疯似的跑出来挡住她的路,还要兴师动众问她的罪。
魏湮又阔前一步挡住她的路。手自然而然就把刚从地上捡起来的帽子扣在她的脑袋上,十分熟稔的便搂住了她的肩膀。
“您甭客气,来都来了,大不了我不睡觉了。”
右腿豪迈的踹了一扇门,便进去了。
——谋生酒肆三楼,是旅舍。呈环状分布的包间,透过窗能看到外面的情景,环心楼梯通往四楼。
魏湮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屋子里倒挺干净的。还挺会享受,小房间里应有尽有,卧室靠在南侧。小厨房在右侧。
谢池看了眼电视那边上头一个倒挂着的钟表,嘴角抽了抽。
忽然,头上的帽子滑了一下挡住了视线。
魏湮悠悠道:
“谢三爷,非礼勿视。这可是我家……你就不怕我对您来个”
他的唇抵在谢池耳畔低语。
谢池抬眸,手推开了帽子,露出有些迷蒙的眼瞳,看他,波澜不惊。
发色黑白混杂,狠厉无情。
“我饿了。”
……
好似一阵乌鸦飞过。
室内一片寂静。空气停留新旧交替。
魏湮刚还的得意忘形洋洋洒洒的眸光瞬间呆滞空白了。额头上齐齐落下一排黑线。
“……”
“得嘞,您想吃啥?”
来让我们领略魏湮不断死要面子认怂的一天。
谢池不客气就落座,看向外面:“一碗云吞面就好。”
魏湮现在满脸黑线:我是不是还得庆幸我就会做这一样儿?
忽然,她的脸色变得煞白,眸光克制不住的颤抖。
魏湮看见,谢池的手紧紧的握住,很快就有血从指间间隙渗出。
魏湮皱起了眉头,像抚不平的孤傲。
正上前去,弯身刚想拉住她的手,谢池却忽然起身。
眸色相对,她的眼睛染血般赤红,眼底隐藏着的是歇斯底里的呐喊与嘶吼。
捏住了男子的手腕,一贯清冷的嗓音:
“做好面,我一会儿就来。”
她的步履万分沉重。
魏湮忽然叫住了她,如黑曜石般明净的眼眸,纯纯粹粹。
“就一碗云吞面?谢池,喝酒吗?”
话说出口,他也愣了一下。
谢池轻轻应了一声:
“嗯。”
转动门锁出去。
魏湮转身摸索着谢池方才的视线,从四楼拐角处,闪过的是一道曼妙的身影。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