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流露而出的神情,更多的也是愧疚。
我冷眼看向他实在不知道他的愧疚从何而来,明明我落到这一步就是因他所害,是他苦心计划了整整五年时间得到的结果。
现在装什么愧疚?他凭什么愧疚?
我讥笑出声,傲然道,
“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在床头柜上放着的,裴总向来健忘估计忘记这件事了。”
他骤然瞳孔收缩思索了片刻,恍然道,
“那晚你让我签的是离婚协议。。。。。。?”
我懒得再给与他答复,背手去了后台。
裴伦追了几步,身后传来阮雨沫带着哭腔的喊声,
“裴伦哥哥!我手好像受伤了!”
身后的脚步声顿了顿,他迟疑的片刻追了上来。
挡在我身前,质问一句接着一句,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就算离婚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情绪调整成和从前一致的温柔,
“这八年难道我对你不好吗?别闹了好不好,我们现在回家让陆医生给你检查检查。”
我冷笑了声,只觉得他这副模样虚伪得让人厌恶。
想到从前他也是用相同的笑容、语气哄骗我吃下药时,心底顿时腾起了一股烦躁。
“裴伦,该去做检查的人是你!怎么?我都已经换上假肢了你还怕不够?我再也弹不了琴了为你的沫儿让出了位置还不满足?!”
真相被拆穿,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骤然脸色煞白。
苦心经营了八年的骗局,就这样被揭露于表面。
我很想听他为自己如何辩解、怎样开脱,听到他脱口而出那一句,因为他爱得人是阮雨沫。
我就可以不留任何情面的将那些脏脏恶心的事情告知众人,为自己被欺骗的八年复仇。
他趔趄了一下,垂下了眼又一次说出了让我失望的话。他沉吟道
“对不起,玉儿,我确实有自己的私心在,但陆医生检查之后说过,你的手康复起来很麻烦过程会承受痛苦。”
“我不愿看到你痛到掉泪的样子。。。。。。”
我低笑出了声,为他这句为我好的样子感到可悲。
这样的理由他到底用几次才不腻,才会觉得已经骗不了我了?
我淡漠地又问,
“那车祸呢?又是为了我好?”
他僵在了原地,黑色的瞳仁之中满是震惊与慌乱,
“玉儿你听我解释。。。。。。”
凌乱仓皇的样子实在让人厌烦,我冷睨他一眼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往前走。
6。
乐团演出很顺利,团长和团员们纷纷邀请我留下来。
我拒绝了,并告诉他们已经加入了姜必承的乐团。
团长惊讶地说,
“姜必承?他的乐团对国内声望很高,听说现在乐团到美国去了,你接下来也要去美国发展?”
我承认了下来,“以后我会在他的乐团发展。”
收拾整理了行李,我给姜必承发了消息告诉他马上就回去了。
要去机场之前,收到了团长的消息,让我过去乐团一趟。
到剧场时,迎接我的却并非团长而是阮雨沫。
回国一周,除了彩排那天我并未和她有过任何接触。
正式演出那天,她钢琴师的位置也被换了下来,现在的她看起来可谓所是十分的落魄。
笑中带着隐隐凄凉,尖酸发问,
“我的好姐姐好不容易回来,还没去家里看看爸妈就要离开了?小的时候你就喜欢跟我抢没赢过一次,这次赢了我是不是很得意?”
我面若冰霜,随口道,
“他们都因为你不认我这个女儿了,我还回去干什么?阮雨沫,你该反思的是这么多年你有哪次是赢过我的呢?”
“这些年跟随着我的步伐考我的中学、挤入我的乐团、安排人在我身边毁掉我的手,可是呢,煞费苦心我还是站在了让你仰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