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仁深思长考。任正毕恭毕敬坐边上给师父续茶:“听你说完,今天这两个丫头,都不好治啊!”
宋灵兰:“我今天心里堵得慌。看这两个花骨朵一样的姑娘,唉!”
张继儒:“世事无常啊!还是天真好,天真对我们的最大孝顺,就是健健康康无病无灾。”
张继儒对天拜了两拜。宋亦仁:“我们把重点放在那个宫外孕的小姑娘身上,她是急症,还是容易治的。”
宋灵兰:“爸,我觉得萌萌的‘病’可能比丁简兮的病还难治。”
本来想去厨房倒水的任天真听到宋灵兰这句话,悄悄躲在墙边,继续听。宋灵兰:“我们今天去看她,她对亲人很冷漠,对我们倒还亲近一些。”
宋亦仁叹气:“因果。”
宋灵兰:“哪里?她爹妈不知道多爱她。她对父母,我感觉是满腔的仇恨。因为这种仇恨,都自甘堕落,放弃自己了。简兮,拖着一时半会不会有事,这娃,我是怕她一个冲动,自杀跳楼都敢干!”
张继儒:“她爸妈不守着她?”
任正:“父母都忙,爱孩子的方式不对。”
宋灵兰:“她妈在家里装了不知多少探头,无死角监控着她。他们家里保养的像是刚装修的样子,豪华是豪华,不过对孩子来说,就是个高级的牢笼。”
张继儒:“这种没有空间的爱会让孩子窒息的。这种病,要一家同治。让她爹妈来,我给扎一套五行针吧!情志上全家调一调。”
宋灵兰:“老任今天走的时候跟那位许总提了,但人家公事繁忙,下面连续出国大半个月。”
宋亦仁:“唉,看病都不积极。自家孩子,说起来都是心肝宝贝,做起来都是背道而驰。真是爱孩子,还不放下一切听医生的?这样不配合,那我纵有神仙手,也救不了他的命。”
任正:“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让萌萌走出自己给自己画的保护圈,重建自尊和自信。”
任天真:“让她来医馆,我帮她。她如果现在不能去学校上学了,那就让她来师承班,我带着她,她父母忙,就让她住到家里来,我照顾她。”
任正:“你知道这是多大的责任吗?”
任天真:“她本来就是我的病人。之前我犯过一次错,差点儿断送她的命,这次我将功赎过,一定负责到底!”
宋灵兰思索片刻:“不行,这个责任太重大了。一条命呢!咱这谁能日夜看着她呢?万一有个啥,我们怎么跟人父母交代?”
任天真:“药王孙思邈都说了,‘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生命’。我们不能知行分离啊!”
宋亦仁打他外孙:“这小姑娘长得如何?”
任天真嗔怒:“阿公!”
宋亦仁继续捉弄外孙:“我听下来,这小姑娘应该是既富且妍,我是怕你初心良正,却被人误解成没安好心啊!”
任天真:“阿公!”
任天真抓起手边的茶巾就去丢外公。宋亦仁躲闪:“看!被我说恼了吧!”
全家大笑。
任正手机突然响起,他一看,是陌生电话便挂断了。电话继续响。任正想了一下接了:“什么?你又被抓了?!”
田星星站在派出所外面。任正和孙头头从派出所出来,一如第一次任正接头头的样子,一前一后。田星星迎了上去:“任师,又麻烦您。”
任正看着满不在乎的孙头头:“你不是说惹出祸来也绝不把师父供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