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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头头立刻捂着肚子趴在桌上，长吁短叹：“哎哟，肚子疼，头晕，我真的烧了……”

任正：“你自己主动要求替萌萌看药，答应的事情没做到，不守诺、不负责。还浪费了萌萌的一帖药，因为你的失职，萌萌今天就没有药喝了。”

孙头头虚弱地在桌上扭过头看着许萌：“萌萌，对不起，把你的药熬坏了。但是电视剧里都说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在我都活不了几天的分儿上，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任正：“死哪有那么容易的？手伸出来。”

孙头头提起一只胳膊放到桌上。任正：“还有另一只手。”

孙头头又像提线木偶一样提起另一只胳膊。任正：“左手搭右手。”

孙头头一一照做。任正：“什么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孙头头一脸疑惑。

  许萌双手捧着热牛奶杯，大半张脸都埋在杯口，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任正：“你的脉，你自己摸摸，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孙头头：“我的大侄子、亲师父哟，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忘技能培训呢！”

任正：“业精于勤，日日不辍。仔细感受，除了跳还有什么？”

  孙头头自己给自己搭脉，突然一下坐直了，一脸委屈又害怕：“不跳了！”

任天真一口水呛到，咳了半天。孙头头声音里都有哭腔了：“真的！我摸不到了！我要死了！”

宋灵兰端着一杯扶阳散放到她面前。任正：“这就对了，把药喝了。”

  孙头头看着那一杯灰色的水，还有没泡开的小粉团：“完了完了完了，看来我是真的要不行了，大侄子你都开始给我喝符水了。”

任正：“这不是符水，这是扶阳散。趁热一口喝下。”

孙头头：“扶阳散是干什么的？”

任正想了想，变成孙头头能听懂的语音：“就是热辣火锅汤。”

孙头头：“明明是中药味，为何是火锅汤？”

任正：“因为成分差不多，基本是厨房药。桂皮陈皮干姜大枣之类的。”

孙头头：“为什么喝这个病就能好？”

任正：“这个是驱寒的。你昨夜醉酒，脾胃里火辣，你就觉得热，跳到水里。水是寒凉的，寒从脚底入，冷热在你的下焦，就是消化道里打仗，你就腹痛，你的身体在努力排寒。《素问·热论》里，热论说得很清楚，‘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感冒也好，拉肚子也好，只要不是吃坏肚子，都属于寒蔽住了，就好像门窗都关起来，苍蝇飞不出去，打开一个门，吃一些辛温散的药，让寒气自己排出，身体就恢复平衡了。”

孙头头忽然恍然大悟，点头说：“哦！怪不得你说‘而皆中节谓之和’‘喜怒哀乐之未谓之中’，就是我要是食饮有节、起居有常，就不会生病，但是要是生病了，矫枉过了正，病就好了，对吧？”

孙头头抱起杯子仰起脖子吨吨吨，喝完后被烫得直吐舌头。然后粥也不喝了，蹦蹦跳跳走了。全场目瞪口呆地看着孙头头的背影。大家沉默良久。宋亦仁意味深长地说：“孺子可教也。”

任正意味尤深地看了任天真一眼，任天真低头默默吃粥。

  任正一拍桌子，宋灵兰在任正对面像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吓得一抖，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回。任正：“你养的好儿子！”

宋灵兰这次没回嘴。她太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回嘴，什么时候不能。这次老公是真生气了，而且儿子是真犯错了，老娘在代为受过。任正叹口气：“谁说女娃不如男！我看我以后这个位置，大概是要交给头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