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样的话,被这样肆无忌惮的眼睛紧盯着,纵使低垂着头,阮安柟也能感觉到那眼神的*热度,心里的厌恶和恶心真是止也止不住。她忍住退后一步的冲动,仍低着头道:“臣女不敢,臣女受太妃娘娘宣见,不敢让太妃娘娘久等,还请容臣女告退。”
等了半天,却不见二皇子回答,阮安柟微抬了头,还在想着该说些什么脱身,目光却在二皇子手上顿下了。此时二皇子那肥胖白腻的手正捏着一块玉佩,那玉佩串着一串青色梅花络子,赫然正是阮安柟之前给五公主的那块。
二皇子的手正慢慢抚摸着玉佩,就像爱抚一个心爱女子的如玉肌肤,充满着暧昧和暗示。
阮安柟全身血液上涌,脸上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鲜红欲滴,屈辱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滚动,死忍着不落下来,咬着牙一句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啪”
的一声一个黑影从远处飞来直直打在了二皇子的脑袋上,也打破了这里的静谧。紧跟着众人就目瞪口呆的看到个蹴鞠从二皇子头上滚到了地上,然后滑稽的跳了两下,才滚到了一片。
“谁人这么大胆!”
跟在二皇子后面的太监的尖声呼喝道,声音却在看到来人时戛然而止。
却见一个黑衣少年懒洋洋的从另一片宫墙的阴影里慢慢走了出来,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赫然便是之前回去处理伤口的萧烨。
“对不住,二表兄,没伤着吧?”
走近了,萧烨无甚诚意的懒懒问道,眼睛漫不经心的好似还在追着那个蹴鞠。
二皇子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又在佳人面前失了面子,恼羞成怒道:“你这是干什么,在宫道上就玩蹴鞠。万一冲撞了太后太妃父皇母后娘娘们怎么办?简直成何体统?”
“冲撞了就让他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萧烨皱眉道,“扯这么远干什么?现在冲撞了二表兄,就给二表兄赔罪吧。我不动,你想拿蹴鞠踢我几下也行,或者我们去打架,我让你一手一脚任你打。怎么样?这样二表兄满意不?”
顿了顿,见二皇子只是黑着脸冒着烟,便摊手道,“这样还不满意,我也没办法了,那二表兄就自去皇舅舅那里告我,我等着罚就好了。”
说完也不再等二皇子回答,自去捡那个蹴鞠。
这个混蛋无赖浑小子。二皇子气得胸口直跳,可是他又不能真跟这个十三岁的无赖计较。父皇觉得对不起自己妹妹,对这外甥千依百顺,比哪个儿子孙子都宠。太妃娘娘万事不管,但谁惹了萧烨,她就跟谁翻脸,父皇便跟着毫无原则的罚谁。总之,这皇宫都是这小子横着走,谁能耐他何?
况且这浑小子还是个暴力狂,他能跟你没头没脸的打,你能吗?更个十三岁的小子拼命?更何况还打不过,回头弄的灰头土脸,全身伤还得挨父皇训,有里子还是有面子?歹命。
二皇子脑门突了几突,忍无可忍,却又毫无办法,终于怒气冲天的拂袖而去。
萧烨捡回蹴鞠,翻了个白眼,鄙视的哼了声,就又慢慢踱了回去。路过还涨红着脸,一直站在一旁的阮安柟时,看也没看一眼,倒是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道:“哼,倒是个老实的,怎么没有小骗子半点儿机灵劲。”
☆、第17章鄙视
琉璃带着阮安柟回了清幽宫,见她全身衣服已被汗水湿透,便先服侍着她换了衣服,才将她带回偏殿中,此时赵太妃正和赵老夫人在偏殿中说话。
赵太妃见到阮安柟过来行礼,看见她换了衣裳,眼神若有所思的顿了顿,见阮安柟面色苍白,似有惊惧的痕迹,但此时神情却还算镇定,便笑着召她上了近前,慈祥道:“柟姐儿,我们还在说不知五公主是不是又贪玩,把你带去了哪里,这都是午膳时间了呢。不过来的还算及时,是不是看准了饭点儿啊。”
随即便拍了拍她的手,抬头吩咐大太监摆膳,又叫了小太监拿些时鲜菜品送给萧烨,叮嘱一定要看着他好好用膳。
这才又对着阮安柟道:“去陪着你外祖母坐吧,你外祖母说要把你留在我这宫里陪我这老人家说说话呢,现在先去你外祖母身边伺候着。你看看,这才说起,你外祖母就已经不舍得了。”
却是赵太妃看见赵老夫人面有不忍之色,便知道她是看见阮安柟形容不好,心里怜惜。
赵老夫人听了赵太妃的话,摇摇头叹道:“可不是,年纪大了,总对这些小辈放心不下,可如何是好。你知道,曦儿就是我的心头肉,这么多年,我都是对她愧疚着。现在她这几个小的,我若不照看着,还不知道境遇如何,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这句话却戳中了赵太妃的心事,她慢慢收起笑容,默默看众人摆膳,良久才道:“嫂子,我看这孩子不错,你也不必太忧心了。”
然后才打起笑容,再看着阮安柟慈爱的问道,“你外祖母说要把你留在我的宫里一段时间陪我说话,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