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在耳,曾经振聋发聩的誓言,如今也像是被晒干的海水,
只剩下一点点白皙的痕迹。
风一吹,就什么都不剩了。
我从前不理解为什么有七年之痒,为什么爱总不能专一,
为什么相爱的人也要分开。
时至今日终于明白了一点,爱不是结果,爱是过程。
爱不唯一,爱瞬息万变,爱不神圣。
爱很廉价。
从我决定为了裴放的爱而选择留下的那一瞬间就开始错了。
爱本身没有力量,
是我赋予了他伤害我的权利。
再醒来还是在医院,裴放安静的坐在我床前。
“你那天胃出血做了手术,为什么不说?”
我猜想他大概又要以此为借口发作,给我添一些没谱的欲加之罪。
诸如我又是在自导自演,博取同情,引起关注之类的话。
可明明只要他仔细观察,就能看到那天我手上带着的住院手环,
只要那天晚上他多问一句,就可以得到的简单的答案。
现在他问我为什么不说。
我偏过头闭上了眼,我没有力气,也实在懒得跟他吵。
可过了好一会儿,裴放突然动作很轻的碰我的右手。
他小心翼翼的摩挲我的无名指,那原本应该有一个戒圈。
“你的婚戒呢?去哪儿了。”
因为常年带着戒圈,那块的皮肤总比别的部位更白,现在没有戒圈挡着,就突兀的很明显。
“还有意义吗?反正都要离婚了。”
我偏过头,抽出手提醒他。
他答应了我的,只要我给周琴献血,他就跟我离婚。
刚醒来的时候我问了系统,好感度还在5%,系统提醒我,可能最后的关键就在于离婚手续上。
只有和裴放彻底离婚,我才能砍断和他的所有羁绊。
可听了这话,裴放却突然变了脸色:
“我后悔了,陆棠,我不同意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