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
董玉娟笑着打了一下沉澈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问,“那你俩现在什么情况?”
沉澈闻言连忙绕过董玉娟坐下,把两人这些年的情况跟董玉娟说了说。没说很细,只讲了大概。
“阿姨,雨浓家里的情况你知道吗?”
沉澈问。
董玉娟点头,“知道一些。”
沉澈:“她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所以我觉得——”
“等会儿!”
不等沉澈说完,董玉娟就打断了他,“你觉得雨浓,是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
这话令沉澈懵了。
他当然确定江雨浓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但如果董玉娟这样问的话,那么答案只能是一个。
他试探性地问:“难到,不止吗?”
那天闺女是赔钱货——?
北安今天的天气很好,不止温度有所回升,太阳也十分充足。大街上已经鲜少看到穿着厚重羽绒服的行人,大多都是一件厚外套或者大衣避寒。
可此时的宾馆内,气温却低到了极致。
坐在猪肝色椅子上的沉澈和董玉娟沉默许久,空气中一时安静到落针可闻。
董玉娟神情严肃又难过,她盯着沉澈看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当然不止。”
说完,她起身把宾馆的门关了,然后带着沉澈去了前台,“来,给你看个视频。”
前台只有一把椅子,董玉娟把它挪到一旁,打开电脑,从文件夹中调出一条视频,点了播放。
沉澈双手扶在台面,上半身弓着,肩胛骨明显。
他视线聚焦在面前215英寸的屏幕上,眉头微微皱起,全神贯注
地观看着。
那是一个监控画面,屏幕左上角时间显示2016年5月20日,晚上8点57分。
是八年前他和江雨浓分开的当天。
那时,他在赶回宾馆的车上。
监控是从大厅右侧顶棚往下俯拍的,画面内,整个一楼大厅完整展示在里面,其中就有坐在前台安静做卷子的江雨浓。
沉澈看着屏幕里江雨浓纤瘦的身影,看着她坚定的侧脸,一股酸楚蒙上心头。
只是这情绪还不等他压下去,画面内的宾馆大门被人猛地推开,紧接着一个穿了黑色运动服的女人冲进屋内。
虽然隔着屏幕,但沉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来人是江淑娴。
从进门起,她那张嘴就一开一合,不停地念着什么,但监控没有声音,只有画面,所以沉澈并不知道她江淑娴体说了什么。
随后画面中的江雨浓看到了江淑娴,但她只是抬着头,没有动。
不知道是她的态度激怒了江淑娴,还是江淑娴本身就带着火气来的,她走到前台后二话不说,举起台面上一个装了多肉和白色石子的花盆就朝江雨浓扔了过去。
花盆直直朝着江雨浓冲去,里面的白色石子洒了一地。江雨浓反应很快,下意识躲闪,但还是被砸中了左耳后的头颅。
画面外的沉澈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瞬间僵住,身子下意识往前冲了一下,企图钻进屏幕去救江雨浓。扶在台面上的双手也收成拳死死攥着,血管和手筋根根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