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朕现在倒是不急了。”
他将他留下也不是为了说这事,“朕听人说起,爱卿好似跟一位隐世名医交情甚深,那位名医之前就有将人的死肢医活的神技·······”
暗示的已经够多了,他想看看良熹敬的反应。
良熹敬闻言垂眸轻笑,不似很意外的样子,之后他上前一步回话。
“陛下,臣早在前几日就已经书信给他,只是臣那位友人怕是又
游历去了,所以到现下也没回音·······”
段呈瑞对良熹敬的所言还是很满意的,在他将话说完后,便连忙给他赐了座。
“朕就知晓爱卿挂心朕。”
眼见的膳食也摆置好,段呈瑞有意让良熹敬一起用膳。
只是还不待他开口,良熹敬便先伏了伏身,推却之意已经表明,段呈瑞也不强求,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而自始至终守在门外的太监,看良大人那么快就出来了,有些诧异,只是他们倒也不敢表现出异样,低下头尽守自己的本分······
此时,外头日头未落,偏照在良熹敬身上,他走在宫道上,心底有了思量。
前日被咬下的伤口时不时的还会刺痛,他的眉头皱了皱,但神情还算柔和,只是那已然和他身躯融为一体的疤痕,现在忆起却觉得有些碍眼。
究竟是谁变了?
所思与脚步皆是一顿,迎面走来的宫女向他行了一礼。
“良大人。”
她伏安后从衣袖处抽出信封,偷偷递给他,“大人,这是我家娘娘写给您的。”
扫一眼信封,他没上手去接。
“回去和你家娘娘说,宫妃与朝臣走太近是为逾矩,我不想招惹来非议和麻烦。”
这样的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还有,好心提点娘娘一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最好心里有点数。”
收回眼,良熹敬不欲纠缠,可是那个宫女却不愿放他走。
“娘娘说了,大人务必要接下这信,她做的错事,她会给大人一个交代的。”
宫女急的已然带上了哭腔。
她家娘娘说了,若是良大人没接这信,那她也就不用回去了,自己自行了断算了。
良熹敬闻言,眉目一沉。
“最后一次了。”
他倒地还是念及那份恩情,不然······
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良熹敬接过信,也不再言语其他,直直走出了宫门······
宫女杵在原地,愣愣地目送良熹敬离开,当她回过神来,自己的双腿已经发软了。
本在宫门处,这极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与大臣纠缠,本就不好,可娘娘却胆大的务必让她在这守着。其次,方才良大人明显是不想接那信的,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才勉强接下,若是再加胁迫,恐怕她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她收了收心神,忽略背后直冒的冷汗,赶忙回去报信。
毕竟,此事耽误了,娘娘定是会怪罪的。
而等到她回去,万禾见她便立马问了一句。
“信,良大人收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