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忙,我可不敢去打搅你,”
容玢轻笑打趣着,沉默半晌又问:“是张籍让你来的?”
“不是,我是恰巧云游到此,跟师父一样来济世救民的!”
容玢轻笑,倒没急着揭穿他,微笑道:“哦,是么?张籍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怎么玢哥哥也和他们一样迂腐,我可不用别人照顾,带上别人我还得照顾着他们,哪有自己出门轻松自在。”
“是,否则也不会连方向也分辨不清,偷溜出门后在树底下呆了一晚上不敢再走,回去让他那样好脾气的人都红脸训了你几个时辰。”
梅先久憋红了脸,辩解道:“我现在辨的清了,在嵩山不会迷路,可以独自出门了!”
容玢点头笑笑不再逗他,看着他道:“现在可以说了么。他让你来这里,究竟是什么事?”
梅先久一下子泄了气,两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整个人向后倚去,瘪嘴道:“真是没意思,每次都瞒不过玢哥哥,不像外面那个,每次我说两句就信了。”
容玢闻言也不谦虚,顺着他道:“嗯,我的确是比他强。”
梅先久两手撑着扶手借力,“唰”
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容玢,
“这是哥哥让我交给公子的。”
他交信的时候有些心虚,眼神下意识回避着容玢。
容玢眉头轻轻挑起,见那信封粘的十分潦草,不像张籍作风,他了然一笑,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信长不长啊?”
梅先久下意识接到:“嗐,不长,就写了一句……”
反应过来入套之后,他的声音顿时停下,一对机灵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容玢,识相的立马伸出三根手指。
他忙不迭解释道:“我发誓,这信本来就没封好,我是担心这出什么岔子,重新沾了一下,我就扫了一眼,真的,就一眼。”
他说着说着一根手指悄悄放下,又慢慢收回,成了一个滑稽的手势。
容玢走到书案前,取出里面的字条,看到熟悉的字迹。
这字和张籍的人一样,清俊、飘逸,肆意随性却不锋利,尺寸拿捏得刚刚好。
容玢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握着信纸的手一僵,随后哑然失笑,如同见到了那位多年未见的故人。
上面果然只有一句诗,写道: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1)
梅先久忍不住问道:“哥哥写这信,是想让公子回去么?回嵩山去?可那现在是轩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