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这一路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就在江文如快要力竭时,终于看到前面的光影。
看到希望后身上多了几分力气,他们顺着光的方向一路疾行,最后看到外面投射进来的光影,他们迈向那光影,终于推门而出。
出去后,江文如俯身喘着气,但他们却仍不能停。
外面天已隐隐泛白,一旁木栏上竟拴着一匹马,只是显然不是他们来时骑得那一匹。
容玢松开从方才就一直未松开的手,有风吹过,江文如掌心一阵清凉,方知里面已满是湿意。
她见容玢上前解开那马,以为他要带她骑马离开,于是快步上前跟上了他,谁知他却猛地拍了一下马,看着它一路向西。
“这是?”
“骑马的话太显眼了,他们定会一路紧随。”
他话音刚落,身后屋中又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她脑中闪过一念,来不及过多思索,心慌忙乱之际拉住容玢躲闪到一旁门后。
不多时六七个人从里面冲出,此时马蹄声还未传远,他们四下一看便分成两批,两个人重又回去,看样子像是通报消息或召集更多的人。
另外的人则跑到院落后面,片刻后骑马奔出,径直朝马啼声那边追去。
江文如知道不能耽搁,这里另外的人定然很快就要过来。
这时听到容玢提醒:“把斗篷和面具扔在这里。”
她快速解下身上的斗篷,连带面具也扔在一旁,看到容玢也将面具扔下,刚要开口问接下来怎么办,突听身后木门晃动相撞之声,一时觉得全身血液骤冷,头脑发麻,拉着容玢就向外跑去。
容玢看着她秀发四散的背影满目震惊,显然未反应过来她这一举动,回头看向那发声之处,却并无人影,那木门仍隐隐晃动,原是有风吹过。
他明了后却并不言语,任她拉着随她奔逃,看见她择的方向正与方才那马反向,唇畔似含笑意。
差错她恨背叛之人,可也厌恶无用之人……
寂静之中,有一腰间佩刀、身着黑色粗布衣服的人,神色慌张的穿过一老旧巷子,左转右拐的走入一间无人屋室。
他站在外室犹豫良久,额上冷汗直冒,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方绕过层层屏风,抬步向内室走去。
这屋子奇怪非常,内室无窗,白日点灯不说,整体却仍显得昏暗,让走进其中的人深感压抑。
里面站着一身形矮小之人,正背对着他看着墙上的画。
那人踌躇半晌,见他转过身来,终于不敢再拖,跪下开口道:“回鬼爷,没、没找到他们。”
“什么?”
被唤鬼爷的人冷声问道,声音尖锐凌厉,尾音拖得很长:“就两个人,你们还让他们跑了?”
跪着的人连忙补充道:“属下知错,因事情隐蔽,我们不便明着露面找人,这才、才……不过,也从他口里得到些消息,说是轩国一位身份尊贵的人来了丹溪,只是后面他问的蹊跷,言语含糊不已,所以我们的人就连忙上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