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就没有脾气的吗?
也对,妤贵妃要往他身边安插耳目,自然得选个没皮没脸的来。
“啪”
一声,窗户被绝情地从里关上。
“殿下——”
宋知意的话戛然而止,她抿抿唇,望着那扇紧闭的窗,轻哼一声,停下了脚步。
不过也没什么,她人来了,清晖堂上下都有眼睛看着呢,传进宫里给圣上和贵妃听的话也不会差。
况且她还有正事要办。
宋知意先是吩咐人来把庭院外空地的积雪扫干净,又从暖阁找来一张四四方方的桌案,命人小心抬过去,她挥挥手,王嬷嬷和冬青就把一早准备好的东西提过来了。
有鸡鸭果子,糕饼美酒。
庆嬷嬷瞧这阵仗,弄不明白,不由得出来问:“太子妃,您这是做什么?”
“昨夜我祈求菩萨真人保佑殿下快快醒来,发了誓愿,殿下果真醒了,如今该是还愿的时候。”
宋知意把酒倒满,各样贡品依次摆好,再回头看看一眼一板的庆嬷嬷。
“宫规只说不许私自烧纸钱祭拜,但供奉神佛还愿没说不准吧?”
自太医院开的药方对太子不起效,就连圣上也信了这些,特地请南山大师来布阵驱邪,如今阵法就在这个庭院。清晖堂也是大师千算万算才得出利于太子病症恢复的最佳方位。
太后亦是吃斋念佛的。
庆嬷嬷见她动静轻,到底没说什么。
其实宋知意本不想来清晖堂折腾一趟,怕吵到太子养病,但还是担心犯忌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下次再有危难,菩萨真人不保佑她了怎么办?
她诚心诚意,还愿的同时再次默默祈祷:菩萨真人若再现世,请保佑太子快快痊愈吧。
只有太子好好的,她才有安稳的好日子过。
宋知意闭着眼睛专心致志,连庆嬷嬷几时放下手头的事在旁跟着拜了拜也不知。
太子重新打开了窗,冷眼瞧着这一幕,鄙夷地低声嗤了句:“装模作样。”
这一整日,宋知意都待在清晖堂,跟着太医们熬药,又细细问了一年来太子的病症,记在心里。
直到傍晚时分准备回宜春殿整理明日回家所需的东西了,她犹豫再三,才在主屋的窗外轻轻唤了声“殿下。”
里头静默,半响后才传来太子冷冰冰的语调:“谁教你的规矩,在窗外与孤说话。”
宋知意只是早上看他的脸色多有嫌弃,不想去碍他的眼罢了。不过既然他这么说,她便进门去。
屋里弥漫着苦药汤味,太子依旧倚着床榻,苍白如玉的脸庞没什么表情,只是手里多了本案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