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崚非初时怕是自己的唐突让她哭得更厉害,想着要不要后退离远一点。后听她喃喃叫着父母兄长,又觉得应当不是,就没远离,继续让她依靠着恸哭出声。
门外。
廊庑下。
奉墨刚刚听闻府里消息要来禀告,隐约听闻哭声,脚步顿住犹豫着是否即刻就说,被陆源摇头拦下。
待到里面哭声渐歇,隔了会儿,他才高声道:“爷。老太爷、老夫人、世子爷和二夫人带着爷们小姐们回府了。”
再给
数日前,常宁侯府老侯爷和老夫人带着世子、二夫人,连同孙辈几个孩子,一同去了冀州参加亲朋婚宴。
二老爷因临时被圣上遣到外地办差,暂不在京中。
潘氏由于大儿媳有孕没跟去,顺便借口孤寂接了侄女潘雪凝来陪伴。
如今长辈归家,晚辈们自去请安。
越崚非素来不喜到后宅,便至前院祖父的外书房。听闻老侯爷只在此处暂停片刻已和老夫人同进了后院,想着老人应当是先接受过晚辈的问安再回来,就回到逸昶堂书房继续处理事务。
他深觉简家的案子不同寻常。之前派了人去查,现犹觉不够。写了封密信唤来顾卓,“交给协理云麾使。他知道该怎么做。”
越崚非是掌司印云麾使,乃云麾使中之首。
即便他职权高于其他云麾使,也一向讲究同僚合作,不曾这样郑重其事吩咐过其他云麾使办事。
顾卓知道非同小可,认真应过,出院子后左右看看,确保现在无人跟踪,快速出府,隐匿身形朝着某个方向疾掠而去。
当内宅的婆子跑来逸昶堂,报与院门口守着的家丁说老夫人唤小俞进内宅问话时,天色已擦黑。
奉书到厢房来寻她。
先前给小俞收拾出来做卧房的屋子,现空出来给她暂当小书房。越崚非怕她晚间看书伤眼,早早让人备了蜡烛点上,现天色已然黑了,屋里亮堂得很。
清语拿着书卷怔愣片刻,不知自己当去不当去,跑出屋子敲响越崚非书房门,问三爷意见。
“去就是。”
越崚非搁笔浅笑,眸光漾着温和,“我院里四个小厮留给你使唤,有他们在身侧,我看还有谁敢为难你。”
“那三爷身边——”
“我还有八名长随,侍卫更多,你不必忧虑这些。”
至于家丁,都是府里在他院子里打杂的,不在亲信之列。
清语想着那无处不在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侍卫们,谢过三爷考虑着带奉剑同行。
奉剑年纪小却整天拿着剑比划,看着拽拽的脾气不大好,让人很有安全感。内宅不知是否虎狼窝,小心为上。
可他下午才刚动手打过表小姐巴掌。
清语思忖过最终带了寡言的奉书同行。
入了垂花门,走过长廊,沿途有人在角落大树下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