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小吏茫然:“啊?”
“这些银子,是殿下捐给益州灾民的。”
库房管事微微一笑,眼神之中颇有几分意味深长之色,“殿下说了,户部尚书大人会知道的,这些银子该去往何处。”
户部小吏愣然,随即便是立刻领悟了其中深意,连忙抬手道,“下官明白!二殿下宅心仁厚,怜悯益州百姓受难,拖着病体也要为百姓筹银,实乃文武百官之楷模,吾等之前误会至深,实在惭愧啊!”
其他大臣反应过来,也是一脸愕然,纷纷附和,“吾等惭愧啊!没想到二殿下竟是如此深明大义!”
一旁的陈御史,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待反应过来之时,蓦地老脸通红起来。
他竟是误会二殿下了?
他真该死啊!
那库房管事又挥挥手,身后一人端着银盘上前,上面放着是,是整整三十九两九钱九十九文,他淡淡道,“这是殿下之前答应的捐银。”
户部小吏连忙接下,手里的捐银条子被库房管事带走,承欢殿的大门再度紧闭,谢绝了一切来客。
众臣恍惚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最后,户部小吏清点了那些箱子,颤抖着声音道,“整整一万两白银!”
谁能想到,一向抠门只进不出的二皇子殿下……竟是为益州灾民捐了一万两白银外加三十九两九钱九十九文!
这要是放在以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二殿下,您当真是——
大限将至了吗!
一时之间,宫中谣言再起,犹如大风狂刮。
狡诈多奸二皇子,浪荡纨绔谢承泽
卷着谣言的大风,终究还是刮向了太子东宫。
“他捐了一万两白银?而且是将父皇的赏赐卖给宫妃们赚来的?”
谢瑾瑜坐在书案后,批奏折的笔微微一顿,瞥了眼前来汇报的暗卫。
书案上,堆满了御书房那边送来的奏折,他的眼底泛着些许乌青,一看就是一整夜都没睡多少,还一大早去上朝,下了朝后又被迫批奏折。
“是,并且二殿下一直卧榻阅书,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承欢殿。”
暗卫道。
谢瑾瑜捏了捏眉心,“他身边那两个侍卫呢?”
“那个叫无痕的并没有离殿,但那个叫无迹的一向来无影去无踪,出没出来过,属下并不好判断。”
闻言,谢瑾瑜重新竖起笔,蘸着墨汁的笔头在面前那本夸赞二皇子宅心仁厚的奏折上留下了个“阅”
字,笔走龙蛇之锋锐,颇显几分君王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