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定是被吓到了,谈听后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任谁好端端地接了个电话,继而被告知自己现实的好友出了车祸在医院救治,且情况很不明朗,然后等她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就被手忙脚乱的医生通知着要签下一张又一张的病危通知单,心里都会很慌张。
不,不能说是慌张了。
在毫无心理准备的前提下,人在骤然面临这样的问题时,取代慌张的,应该是一种自内心的,遏止不住的深深的恐惧。
毫无征兆的噩耗更能摧毁心智,让人破防。
谈见过当时程鸢手抖着替自己父母签病危通知单时的无助和孤独模样,所以她想来,陆淮序她们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抱歉。”
她微微垂道歉道:“让你们担心了。”
“我以为我只是简单的出了一场车祸……”
她是真这么认为的,毕竟那时候系统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她绝对不会死。
所以她便放宽了心,以一种非常轻松的心情面对着这场意外。
她哪里知道,系统口中所谓的‘不会死’是将谈投放回自己的世界。她确实没有死,系统没有骗她,只是系统所理解的‘不会死’,和谈理解的‘不会死’,是两个概念。
她话音落下后,三人久久沉默着,没有说话。
谈感觉气氛有点沉闷,便忍不住开口,试图转移话题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对了,后来程鸢怎么样了?”
“她没有被吓到吧。”
“你抛弃我们也就算了,你还敢在我们面前提别的女人?”
盛以蘅忽然有些激动地问,看那架势,好像又要对谈动手动脚。
谈赶紧后退了两步,非常理智和冷静地制止她,“这位女士,请你自重。”
“请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我拉拉扯扯。”
她委婉暗示道:“这里是高校,旁边还有很多学生在围观。”
“所以请你克制,不要给青少年带去不好的影响。”
盛以蘅刚刚抬起来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郑瑾瑜闻言不禁勾了勾嘴唇,不过很快她那扬起来的唇角便压了下去,“程鸢一直很自责。”
她说:“她一直都觉得,你是因为她才会生这种事。”
“这几年……”
郑瑾瑜顿了顿,“她的状态一直不是很好。”
谈瞬间有些内疚,想张嘴说“这和她无关”
,可在准备出声音的那一刻,她又深深地意识到:对方听不见自己的话。
她们相隔了整整两个时空,所以又怎么会互相听见对方的心意呢。
“是我不好。”
谈情绪有些低落。但很快,她就问出了那个她疑惑已久的问题,“不过,听你们这意思,那个我是已经死掉了?”
她是真的好奇,毕竟此刻她听三个人说着程鸢的状态,实在很难把事态往好的方向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