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就别打趣我了。”
季蕴赧然道,她自然知晓李谨和对她的情意,她去江宁求学前,本想过了三年,李谨和会慢慢淡了,可没想到他如今还不曾放弃。
思及此处,季蕴叹了一声。
次日季蕴临时起意,她独自前往宁寿堂,经过游廊时正巧碰见了季梧。
季梧的身边还站着一位陌生的男子,他的五官端正,神情谦和,身着墨绿色的衣袍。
季蕴走过去,朝他作揖,她从未正式拜见过季梧的丈夫,前几日丧礼时也是匆匆颔首而已。
“想必这就是二姐夫了。”
她道。
“三妹好。”
曹默回礼,他挽着季梧,温和地笑道,“梧娘,早就听说你有一位在外求学的三妹妹,今日一见果然秀外慧中。”
“姐夫谬赞。”
季蕴赧然,谦虚地回道。
“蕴娘可是要去宁寿堂?”
季梧开口笑问。
季蕴颔首。
“官人,不如你先回房罢。”
季梧转头,看向曹默,轻声笑道。
“也好,你们姊妹俩许久未见,肯定是有知心话要谈,那我就不便在此打扰了。”
曹默了然一笑道。
曹默走后,季蕴与季梧一同朝着宁寿堂走去。
“二姐姐,当年你成婚时,我远在江宁,如今想来,真是惭愧。”
季蕴面带歉意道。
“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当年仓促成婚实属无奈之举,父亲说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就未告知于你。”
季梧拉起季蕴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随后不紧不慢地宽慰道。
“那姐夫……”
季蕴欲言又止地问。
“我知晓你要问什么,如今我与官人相敬如宾,过得还算是可以,他家虽是曹氏旁支,但官人上进,姑舅和蔼,也不曾慢待于我。”
季梧敛眸,轻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
季蕴倏然想起季梧方才与曹默说话时的模样,曹默也是温和有礼,便知他是个性子好的人,她问道,“当初我在外求学,不知晓其中之事,二姐姐能否告知?”
“你问了,那我也不好瞒着你,咱们家与曹氏的婚约是祖父辈定下的,而我是家中长女,这门婚事自然就落在了我的头上,当初与我订亲的是曹氏本家的曹三郞曹殊,曹殊与你我又是一同长大的,情分非比寻常,不想两年前曹氏本家突然分崩离析,日渐落魄,父亲不愿我嫁过去受苦,便独自去了曹殊的面前退婚,祖母得知后动了怒,打了父亲一巴掌,说季家人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事,当是时姑舅登门来求娶,方才解了燃眉之急。”
季梧眸光微黯,她娓娓道来。
季蕴与季梧走进了宁寿堂,坐在了正堂的罗汉榻上,女使为她们各奉上了一盏热茶。
“原是这样。”
季蕴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件事原是季家不义,父亲之后又去登曹氏的门,却发现本家早已搬离了曹氏祖宅,人去楼空了。”
季梧叹了一声,苦笑道。
“过去之事已经过去,二姐姐先吃茶罢。”
季蕴见她满脸愧色,便将茶几上的茶杯推至她的手旁,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