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呼一声,垂下眼,心跳陡然加速。
上次他冒死探入慕容山庄为我疗伤,宽衣解带时我尽在昏迷状态下,虽然并不是完全感觉不到,但却免去了许多尴尬的时分。现在……
我无法再安然的躺在床上,挣扎着,坐起身。手也从幽涣的手中抽出。他脸红一阵白一阵,想扶我,又突然退缩回去,恶狠狠的大魔头居然不知所措的像个天真的孩子。
“喂,心无杂念,别看不该看的地方,”
我背对着他,解开衣带。微侧过头,声势浩大的吼着,掩饰自己的不安与紧张,“否则我就告诉我哥,让他去收拾你!”
“人家都不认你,亏你一口一个哥!”
他还击,抢白道。
我一个愣怔,虽然皑瞳一直没有亲口承认,自从分别后,对我也从来都不闻不问,甚至没有身后这另一位圣使对我来的关心,可我却从来不怀疑,他就是我的哥哥,从来没有任何犹豫,如果我有危险,他一定是第一个来到我身边的人,可是,身边的人却总不是他……
幽涣见我不做声,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也不再继续挖苦我。伸手拉下我的外衫。
“皑瞳……他还好吗?”
我想知道他的现状,顺便也能减少此时的尴尬。
“他……”
幽涣的话音戛然而止,想说什么又终于没有勇气开口似的。
我一动不动的钉在那,一颗心往下沉。无论幽涣此时说些什么,我一直都有种感觉,皑瞳有事瞒着我,他从不主动教我霜凝剑法,而小时候因为我不会背诵剑谱,他会板着脸不让我吃饭……他独自杀入南宗,不惜牺牲自己,却又在我需要他,锦瑟需要他的时候躲得远远的,沉默不现身。
“很好。”
幽涣简短坚决的说。
我的后肩一阵疼痛,幽涣冰冷的手指触碰着我灼热的肌肤。
“他在哪?”
我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燕堤城。”
他迅速熟练的处理着我的伤口。
“南宗!”
我尖声叫起来,扭转身焦虑的望着幽涣,“他的伤好了吗?他还想要闯南宗?白白送死吗!”
幽涣抬抬眉,对于我的反应有些讶然,浓重的黑瞳闪着晦明的光,与额顶发带那颗血红的玛瑙石交相辉映,让人心中阵阵孤寂与寒意。
“你都知道是白白送死,他会不明白吗?”
幽涣反问。
“他什么都明白,可他明白就不会去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