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咋了,很少看你喝酒。”
时思逸疑惑地看着吴虞。
“女尊对咱们这样好,这样一来其实我心里还挺难受的。”
师兄也垂下头,对着吴虞喃喃的道。
吴虞跑出正殿,回到入耳殿,站在荷花池一旁,吹着风一阵恍惚。
他的手狠狠掐在荷花池前方的围栏上,指甲钳进木头里,几缕血丝从指缝中渗出,吴虞不得不面对此刻复杂焦灼的内心,恍然间发现:
自己爱上女尊了。
脑海里第一次冒出这个想法,好像一切都想的通了,每次酉时赶往女尊殿中的欣喜,看见女尊中箭的无措,以及祭祀大典上的仰慕……
吴虞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一阵恐惧涌上来,好像爱上女尊玷污了师徒只见纯粹的情感。
“我以为,我对女尊仅仅的仰慕。”
现在才恍然大悟,除了仰慕,还有可怖的占有。
清风拂过荷花池掠过吴虞火辣辣的身躯,空气中弥漫着酸涩苦楚和煎熬,吴虞心底的压抑一览无余。
明白自己内心的吴虞处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后面的每一天这份痛苦就加深一分,他不敢直视宋在水的眼睛,练琴的时候心不在焉,一连弹错好几个音。
“师弟啊,你怎么回事,就算女尊最近忙着筹备大婚疏于管也不能这样啊,你再这样我可就要行使师兄的权利了!”
时思逸得意的说道:“等女尊进了季家,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好好放松一段时间的,不过现在还不行哦,你太浮躁了。”
吴虞听见时思逸一口一个女尊,一口一个季家,一阵无名怒火熊熊燃起却又无处施展,对啊,自己哪里有可以发火的由呢,想到这里,吴虞攥紧了拳头。
大婚前夕,青灯阁里热闹非凡。阁主夫人一手操办声势浩大,乐师大人出嫁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就连小巷茶馆里的游民讨论的话题都是:“喂,知道乐师大人马上出嫁了吗。”
季家家大业大,季书空长兄又是国师,把这场婚事看的格外重要,狂掷千金,把消息传遍天下,但凡来祝贺的重重有赏。
皇宫大门向百姓敞开三天,道喜的人络绎不绝,殿内人满为患,甚至有人带来自家亲手种的瓜果呈递殿内,季家一概收下,每个人都喜笑颜开。
宋在水忙着纳吉请期,筹备祈福礼,一时间顾不上对弟子的管教,时思逸得了空,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吴虞待在入耳殿,哪里也不去。
一天夜里,吴虞对着荷花池喝酒,喝到头昏脑涨,呼吸急促,一把把手里的坛子摔碎在地上,冲出入耳殿,等时思逸听见庭院里坛子打碎的声音出来观望时,吴虞已经离开了。
他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宋在水的大殿,看见窗棂下女尊的侧脸,瞬间感觉冷风拂过,清醒过来。
“真是疯了,我来干什么。”
吴虞转身想走,站在原地怔了几秒,又缓缓转过身,走到门前,鼓起勇气道:“弟子求见。”
隔了两秒,殿里传来:“进来吧。”
吴虞推开门进去,宋在水端坐在案旁,手里拿着竹简。床榻一旁的梳妆台上摆放着吉服,供桌上摆着堆起的红枣、核桃……杯盏一概换成了红色,吴虞只觉眼睛刺痛,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