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吃力坐起来,果然看到胡尔烈浑身上下羽毛全湿透了,就连原先红艳艳的“围脖”
都被雨水冲淡不少,更别提羽毛上还结了不少冰碴。
一股暖流从白汐心底悄悄盘旋而起,他知道胡尔烈昨夜肯定不顾电闪雷鸣,顶风冒雨往山谷赶,都是为了救自己
随后白汐又立刻想起金映雪昨天说胡尔烈曾从两千米高空俯冲而下,命都不顾了,同样也是为了救自己
白汐感到跳动的心脏好像也随无力的身体软成一滩,他看着那座黑色山峰此时威武不再,已变成落水鸟般的胡尔烈,白汐鼻子一酸心疼起来,刚要开口却被观主抢了先。
“小胡啊,你赶紧回去冲个热水澡别再生病喽,白汐这边有我在。”
观主边说边还回头看了一眼白汐:
“你瞧小胡对你多好,他这是为了你”
“映雪!”
胡尔烈径直从白汐和观主头顶飞过,看都没看俩人一眼,竟直接落去了金映雪身旁,声音里满是关切紧张,“你没事吧?等我下。”
随后胡尔烈眨眼又飞进半蹲在地上的武士队伍中,再出来时已穿上一件雨衣,银亮发丝全塌在脸庞,一滴滴雨水从发尾砸到身上。
胡尔烈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此时已体贴盖在了金映雪身上。
金映雪已挂上哭腔,“尔烈,是观主他”
“我知道。”
胡尔烈轻轻打断金映雪,随后声音虽严厉却又难掩温柔,“你头伤没康复不能淋雨,还要我提醒你多少遍。”
白汐:
观主:
冷不丁被灌下大口狗粮的白汐立刻冲空中那些可忽略不计的毛毛雨,使劲翻了个白眼儿,心头刚升起的暖流瞬间变成泥石流堵在胸口。
擦,胡扒皮这还心疼起要害死我的金贱人了?他真就妥妥一个没良心渣!见色忘义!
“那个,没大事啊,你也知道符篆快失效了。”
观主抬手蹭了下鼻子,“要不我先给白先生抱回观里去。”
观主刚弯下腰,还没等伸手,瞪时一阵狂风卷来把观主掀飞,刮出去好几米远,直接摔在了被鹰群组成的“羽毛垫子”
上。
“小胡你反了!”
观主嚎了一嗓门,在羽毛垫子上蛄蛹了下身子,“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经得起你这么摔吗!”
白汐此时还没回过神,只知道自己同样被一阵劲风挑起,但随后就被一座大山给压住了,没飞起来
胡尔烈此时已变回胡秃鹫用一只利爪重重按在白汐身上。
白汐:
“观主,你越线了。”
胡尔烈的声音比雨水还冰冷,“穹朝的规矩容不得你指手画脚,更容不得一个外人插手。”
胡尔烈此时已松开按在白汐身上的利爪,转身用翅膀将地上雨衣掀到半空时,又变回人形重新穿戴整齐。
“今日这笔帐我给你记下了。”
胡尔烈的声音从牙缝里冷飕飕冒出,字字结冰。
远处的观主已气得浑身乱颤,“你个翻脸不认人的小秃鹫,看我以后再教你织毛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