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莲按着太阳穴,这都能比起来,属实是想不到。
月老顺着杆就往上爬:“年纪大说的才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池离言则继续挥狗仗人势:“切,你怕没听过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你俩他娘的没完没了是吧。”
江莲又一掌,桌子碎成两半。
她看着月老数落:“你不知道他智商低吗,知道还在这故意挑拨。”
又对着池离言怒嗔:“你不知道活得久就喜欢倚老卖老吗?知道还在这刻意较真。”
世界重归清净,只剩下煮热的酒冒着气,蒸汽把茶壶盖子顶得咕噜咕噜响。
为缓解气氛,尽地主之谊,月老呵呵半天,“误会,误会。你喝酒不?我给你煮好了。”
“喝什么酒喝酒,让你吵得我正事都忘了。”
江莲神色严肃,“你有空去告诉萍翳,别一天傻呵呵的,就知道量他那个破降雨量,看到块假的诛神令就帮人家做事,净让人当枪使。”
假的诛神令当然威胁不到神,但凰女尚未得道飞升,仙界本就没她实打实的仙名。
能灭凤凰的只有水,萍翳又是掌雨的神仙,说到底算天尊钻了个空子,凤凰族追究起来也能顺水推舟怪到萍翳头上去。
“好。”
月老立即切换到正经模式,凭他跟江莲的默契,话不用说得特明白。
他一直观察着江莲的动向,知晓她到三方城会遇到凰女。
可她此次回天宫乘的却是鸢,估计凰女凶多吉少。
“用不用我帮你盯着点?”
凡事留个心眼总没错,怎么说月老都是老神仙,没有诸神令的天尊奈何不了他。
“不用。”
江莲的视线望着正前方,“打草惊蛇,该放任着蛇,才会露马脚。”
他们说得云里雾里,池离言听半天没听明白,但常识他还是有的,“蛇上哪来的马脚?”
“大人说话,”
“小孩插什么嘴?”
这会子两位反而战线统一了。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再问,池离言在脸上轻拍一下,“得,当我放屁。”
事情交代完,江莲准备走了。
临走前,月老靠着殿门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花前月下?”
偶尔他也会怀念那段无忧无虑,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睡醒喝,喝醉睡。
“也许快了吧,你可别因为贪杯忘记我们俩的约定。”
江莲将手比作剪子的模样,两指一合。
月老再抬,他们已经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