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人群中还有一些生面孔,其中不乏有北疆的夷族,也站在外围笑着看他们迎亲。
从前的风波过去,现在耀州实?行交好的政策,两?地百姓不仅可以平等通商,北疆那边还经常派使者来学习这边先进的种?田和制瓷经验。
制瓷自不必说,种?田这方?面也有几?位老伯牵头,虽说起初人们还会对这些北疆人怀有戒心,但?随着日益的交往,见他们虚心学习并无恶意,也都放下了心。
而这其中很多?都是经常来这边卖瓷的老主顾,何?秋月在后面面含笑意,一边道谢,一边听着他们的贺喜词,往他们手上塞金箔和喜糖。
走了一路,便?送了一路,刚开始何?秋月还会刻意有针对性?地说两?句,到后来已经有些意识模糊,机械式地重复既往的步骤。
何?家阿兄人已经进了洛家大门,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便?间到蒙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被他抱了出来,在一片欢呼声中,稳稳地坐在了喜轿里。
“何?秋月,恭喜。”
眼见喜轿的帘子盖下,身畔突然响起了男子低沉的声音,何?秋月条件反射地接了一句,随即就熟练地往过递金箔和喜糖。
“感?谢捧场,同喜同喜……”
话和递出的东西都停在半空,对面完颜诚没有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怎么样,要是他再不回来,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最终章执手相伴
握在手腕的?手指骨节修长,分明只是虚虚握着,何秋月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索性?周围的?注意力都?被喜轿那边吸引,一时也没人注意这边的?情景。
完颜诚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永远不达眼底的?笑是当真生性?凉薄,还是用来掩盖认真的?自我保护。
太过认真很多时候并不会得偿所愿,所以他宁愿漫不经心,这样还可以在最后洒脱一笑,了却拂身去。
果然,即使?敏锐如何秋月,也从来只看到?了他肆意冷漠的?伪装,永远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或许她有所察觉,但?也许是不愿相?信,也不愿穿过那冷硬的?外壳,去探察
那颗越发?温暖柔软的?内心。
说到?底,大?概是他来晚了一步,这个距离从开?始便一直都?在,未来与?她并肩而立的?,定?然会是那个人。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回来了,以后也绝不会再离开?了。”
还未待何秋月开?口,耳畔突然响起了男子清朗的?声音,随后完颜诚只觉右手一空,掌心已是空无一物。
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并未让何秋月有半点惊慌,因为通过手指的?触感?,她知道,与?她十指相?扣的?,是薛清安。
虽然信上说已经启程返回,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虽然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浓浓的?喜悦。
“呦,回来了”
,完颜诚宛然若失地笑了笑,“那成,看来我在这有点碍眼了,就告辞了,不用送了。”
随即他拍了拍袖口,眼光划过何秋月,最后深深与?薛清安对视一眼,像是在道别,又似在寻求一个承诺。
“耀州寒冬漫漫,既然遇到?了日光,就一定?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