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疯狂也不会疯狂到把沈云白夜带到家中。倒不是别的原因,他怕对沈云白不一样的态度被爸妈瞧出来,就连疯狂追求沈云白这件事也是秘密进行的,换句话说,哥哥不应该知道沈云白的存在,除非他主动查过。
万人密嘛,哪里需要什么人格魅力,他只要站在这里,就是魅力本身。池星月七上八下的心霎时间更加紧张了,他的脸贴在池星洲的椅背上,“哥,我不让你喜欢沈云白,他是个灾星,你靠近他会倒霉的。”
这是真心话,绝对不包含任何的私人恩怨,事实也的确如此。路人接近主角会有好下场吗?他这个有名有姓有攻籍的攻三也只能沦为牛头人的地步,其他路人对主角有觊觎之心的,要么“消失在a市,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要么就“他再次被抬出去时,白衬衣上染满了鲜血”
,如果这还不算灾星体质的话,那什么才算。
更何况,没那么舒服的。
没有□□,也没有让人忘不了,甚至很痛,池星月感觉有一半都是被沈云白给压的,这臭小子,看着瘦,实际上一点也不轻,感觉腰都被坐断了,还要哄着他换一下,不然真的第二天得男科医院再见。
“我不喜欢他。”
又逢一个红绿灯,池星洲转过脸,哥哥长得很好看,完美继承了爸爸的气质,有一种古韵,像是古代教养很好的世家公子。
“哥哥你别突然转过来,看着点路况啊。”
“这话也是理我要对你说的,要是你真的很喜欢他,最好把这种心思收一下。你放心,我看不上他,他又没你好看,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着魔一样喜欢他,别多想。”
池星洲的一番话总算四让池星月放下心,他跪坐在车座上,趴着看后面,容晚亭的车就在身后,他的车很低调,但车牌号连续的几个数字,足以说明他身份不凡。
池星月的声音小小:“这就好,不喜欢他就好。”
油绿的池水中荡漾着浅粉雏黄色的睡莲,游弋其中的金红锦鲤并不怕人,来这里吃饭的客人时不时会给她们投喂一些鱼粮,这些锦鲤吃得肥,见人便抖着尾巴游过来,张着嘴讨食。三层小红楼隐在青山绿水之中,预定的房间在三楼。
旗袍美人纤纤素手抚弄着古琴,潺潺如溪的娟秀琴音涤荡纷乱的情绪,池星月坐在池星洲身边,他坐得位置靠江,透过窗便能看到一池河水,惊起白鹭无数。再看,能望见山上的庙宇。
“这次回国准备在国内待几天?”
池星洲和容晚亭相对而坐,他比容晚亭年长三四岁,但从气势上看,容晚亭并不逊色。
“就在国内。”
容晚亭道。
“以后得发展重心在国内吗?”
“嗯。”
“林溪那片地你觉得怎么样?”
“……”
气质迥然的两个人相谈甚欢,他们说的话池星月听不太懂,他是真混子,实打实的,对金融一无所知,零花钱全靠爸妈贴贴得来的。好在他生得好看嘴巴又甜,哄得全家人都舍得给他花钱,卡上的零花钱从来就没有缺过他。
沈云白并不参与他们的对话,清透漆黑的眼眸始终都看着池星月。池星月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趴在桌子上偷偷说:“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他发誓他绝对没有任何阴阳怪气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关心。这事起因在他,如果不是他先开口,说出那些羞辱激将的话,就根本不会有后续。
他知道这事儿绝对不舒服,他疼,沈云白肯定也疼。
为了留住两个人的面子,他把声音压到了最低,几乎是在用气音询问,好在哥哥和容晚亭注意力并没有分在他们身上。
“不疼。”
“我让我哥找了最好的肛肠科医生,你要不要看一看。或者涂个药,有没有扯伤,别有什么后遗症又成我的错了。”
“我说话不喜欢重复很多次,你一直在问。”
沈云白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被男人干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是被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人。他对此毫无所知,沈云白哪怕强调很多次,他还是感觉不到。
池星月说话的确没有逻辑,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时候前后矛盾,有时同样的话会重复很多次,或许是想要找话题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便会往这方面扯,沈云白很早之前就发现他有这样的习惯。
“喔。”
白关心了。
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池星月倒是也没感觉,也不觉得尴尬,他没骨头似的整个人挂在桌子上,脸趴在臂弯间仰着头看他,“那我一会让我哥哥点菜的时候点清淡的。”
闪云白冷冰冰吐出几个字:“你还没有厉害到这个地步,所以没必要迁就我的口味。”
这件事发生之前,为数不多的几次吃饭都是在迁就池星月的口味,他无辣不欢,尤其喜欢吃辣菜,吃的菜重油重辣,每次吃得脸颊绯红,嘴唇鲜艳,泪眼汪汪,一边抽气一边灌水也要继续吃。看得出来,他在家里很受宠爱,哪怕是请人吃饭也很少会顾及他人,优先照顾自己的口味。
池星月脸一红,沈云白什么时候这么会羞辱人了,一口一个小辣椒一口一个金针菇的,都不像他了。也怪他自己犯贱,哪怕知道在他这里偷不到半点好处,还要眼巴巴凑上去,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好吧好吧,既然如此他就不在这里碍人眼了。
池星月没有喜欢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羞辱的习惯,如果不是那个梦,恐怕他现在还要继续不长眼地挑衅容晚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