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自思量,若这几日便启程回母族,索性直接将江澜一并带走也罢。
行至半路,身后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声声入耳。
宋袭仿若未闻,抱紧江澜,目不斜视,只顾稳步向前,只因他心中已知来者何人。
贺长安的身影追至,他面色冷峻,沉声道:“你要将她带往何处?”
言罢,他身形一展,拦住了二人去路。
宋袭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滚开,莫要挡路。”
见贺长安仿若未闻,依旧伫立在面前,纹丝不动,宋袭的眼神愈发冰冷,“哼,莫以为你是江都城的将军,我便不敢与你动手。”
贺长安眉头紧皱,目光锁定在江澜身上,旋即向前一步,欲要抢夺江澜。
宋袭身形一闪,巧妙避开贺长安伸来的手,同时挑眉冷语:“将军这是要与我动手?”
宋袭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佳人轻轻放置于一旁。
空荡的街头,两位男子对峙而立,四目相对,气势仿若实质,愈发浓烈,似有火花在空气中噼里啪啦作响。
宋袭率先发难,疾冲向贺长安,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直逼贺长安面门。
贺长安身姿矫健,脚下轻点,如灵猴般连续向旁边闪躲。
宋袭见一击未中,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挑眉冷喝道:“堂堂贺将军,难道只会像个缩头乌龟般闪躲,不敢出招吗?果真是个胆小如鼠之辈!”
贺长安神色不变,仿若未闻这刻薄嘲讽,心湖不起一丝波澜。
二人旋即再次陷入激烈对战。宋袭攻势愈发凌厉,不断逼近,每一招都精准无误且狠辣非常,出手与眼神仿佛要将贺长安生吞活剥,置于死地。
贺长安目光一凝,神色微顿,双眸微微眯起,就在宋袭再次出招的刹那,贺长安瞅准时机,猛然探出左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宋袭右臂。
紧接着,他腰腹发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宋袭整个人狠狠摔落在地。
贺长安拍了拍衣衫,径直走向一旁的江澜,将她轻轻抱起,大步流星朝将军府方向走去,自始至终,未曾回首瞧一眼身后倒地之人。
宋袭瘫坐在地上,满脸怒容,恨恨道:“贺长安,竟敢玩阴招,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青筋暴起,虽心有不甘,却并未追上前去。
贺长安如上次那般,将江澜地抱回居所。他把她轻轻放在榻上,仔细地为她掖好被子,又取下发簪,让她能睡得更为舒适些,随后才转身,离去。
江澜次日在一阵冰冷刺骨的触感中幽幽转醒。
她艰难地撑开双眸,只觉脑袋闷疼,冰冷的池水不断朝她涌来,寒意彻骨。
她满心疑惑:自己怎会又在此处醒来?
池水冻得她嘴唇青紫,小脸苍白如纸,她只能紧紧环抱住自己,哆哆嗦嗦地抿着嘴唇,朝着岸边踉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