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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的时间放在了第二天上午,眼下没什么事,蒋之屿打算先回酒店做些工作准备。
他背上包,手机传来声响。
是医生发来的消息,蒋之屿空出手点开对话框。
他的述情障碍有好多年了,其实不算什么很大的心理疾病,只不过是对一些情感不敏感罢了。蒋之屿自己是不在意这件事,可一手带他入行的恩师非常关注,还专门为他联系了行业著名的心理专家,这么些年来专家也是经常关注蒋之屿的身体情况,尽管蒋之屿并没有觉得自己存在什么缺陷。
不过还是有些麻烦。
蒋之屿从刚收拾好的柜子里抽出一个箱子,里边放着几本很大的笔记,都他这些年写的日记——他虽然感觉不到什么复杂情绪,但还是根据医嘱尝试进行对生活的记录。
他最大的麻烦就体现在专业上,论起技巧倒好说,可一但到创新设计上就差了些。主要原因还是他情感单调,太复杂的东西表现不出,也没法做好贴合人物的私人设计。
所以他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记录下一些客户个人的细节,再根据细节上网寻找相适应的惯常设计风格,基于此再继续创作。
蒋之屿洗完澡后打开上锁的箱子,自最底下抽出一本早就不知落过多少尘的小本,放到酒店的床头柜上。
那是他写的第一本日记,从十七岁那年开始,只记载过两件事。
艺术和乔述珩。
蒋之屿又猛地咳了咳,许是京城的天气太过干燥,疲惫与暖气一起干扰他的身体,逼使温泪从眼角呛出。
蒋之屿感觉到眼皮变沉,勉强翻开第一页,没来得及看上几眼,视线便渐渐模糊起来。
就这样吧。
蒋之屿闭上眼,恍惚间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遇到奇葩了……
蒋之屿在听到脚步声前就醒了,他早就无数次地告诉过翟瑛自己可以的,可她好像永远都不能放心,她不相信手机的闹铃,一定要每天清晨亲自敲响蒋之屿的房门才放心。
“东西都收拾好了?”
蒋之屿拧开水龙头,听着哗啦而下的水声,一边挤牙膏一边抬眼,翟瑛扶着稍显丰腴的腰站在卫生间门侧,透过镜子可以看着她圆滚的身躯,蒋之屿抽过架子上的毛巾,不大不小地回了句“嗯”
。
“真不需要你翟姐送你去画室啊?这又不麻烦,她最近刚拿到驾照,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上路过把瘾呢。”
翟瑛的目光放到卫生间里的蒋之屿后脑勺上,蒋之屿把毛巾拧干后收进洗漱袋,没有接茬。
最后清点一次随身用品,蒋之屿打算离开。
这儿只是蒋之屿又一个临时的住处。他自小丧失双亲,孤僻话少,嘴巴又不甜,从记事的时候就在各个亲戚家辗转。后来他还确诊了心理疾病,好像是什么述情障碍。
蒋之屿不清楚。
就连这病还是前段时间翟瑛专门带他去了趟朋友的诊所才确诊的。那天云淡风轻,很平常的一天,医生一番询问后眼神凝重,把门外陪同就诊的翟瑛请了进去。也不知道聊了多久,蒋之屿坐在外头小憩,眼还眯瞪着便对上翟瑛下压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