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陈池找温喆泞的原因。陆意晚跟他俩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性子出了名地爱闹腾,特别是对陈池,好与不好都要先调笑一番,再做深究。
找到医药箱,拖着尾巴到沙发。倒热水,递纸,动作一气呵成。陈池心里好受了点,喝完药擦眼泪,他不介意温喆泞笑话,忽然又醒悟——现在是凌晨。
两人太熟了,客套话不必说。
“我马上就睡……”
“饿不饿,家里有你爱吃的年糕,给你炒一份?等着,很快。”
说完就起身,根本不给陈池拒绝的机会。也确实饿了,听到周晏深再婚消息怎么可能吃得下饭,回家又被折腾到嘴都懒得张。
炒年糕很快就来,只有一小碗,看起来不够吃,但温喆泞解释说:“太晚了,年糕本来就不是好消化的食物,吃个味道行了,不然一会睡觉怕是要闹肚子。”
陈池点头,温喆泞不喜欢吃这些,他也就没推让,抱着碗吃了个干净。想要送去厨房,碗被夺走了,“病人最大。”
陈池又想哭,这次是为他还有这样一个如此照顾他,为他着想的好友而感动得想落泪。
擦亮眼睛抛开周晏深,其实身边有很多人可以给他爱。父母的,朋友的,就连公司的秦总都很照顾他关心他。
每一个人都巴不得给他爱,只是他偏执自我,只想要周晏深的。换个角度看,陈池也是被无限偏爱的一方。
“我离家出走了。”
盘腿坐在沙发上,他简单概括着对温喆泞说,“周晏深要跟我离婚,我不想离,和他吵了一架。”
吵架能吵到床上去?温喆泞不想去猜周晏深为什么忽然要离婚,脑子配合想象力,不用太费力就能猜到陈池会怎么压榨自我,恳求周晏深不要离婚。
有点想告人,上法庭。
“你怎么想。”
他问。
当然不想离,不然拖什么行李箱。陈池脑瓜懵懵,不解地看着温喆泞,“我当然不想离,可他像是铁了心。”
“我的意思是……算了,”
温喆泞别开眼不去死盯陈池手腕上的伤,说,“陈池,你真是一成不变,傻得可爱。”
这话刺激到陈池,他确实没变,他也以为只要自己不变,坚持傻下去就可以得偿所愿。可现在是周晏深变了,变得要和他离婚,要一脚踹了他。
陈池没法接受“保持现状”
这四个字,法律保护内,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不会越线,况且对方还是谢简繁。另外他觉得这话是周晏深找的借口,一定是怕他纠缠不清,所以才想了这招哄他签字。
“喆泞,你说他是不是就不会爱上我?我这么费力讨好他,就算是块石头也能被捂热吧。我就这么让他讨厌么?现在想想,还是以前好……”
陈池怀念的是今天以前,而温喆泞怀念的则是少年时代,怀念那个没有在大学门口遇见周晏深的陈池。
“有点自我认知,我也觉得还是以前的你招人喜欢。”
“为什么你也这么说…”
周晏深今天就说自己招他烦,看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