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伸手去拿,周晏深竟然也在同一时间伸手!下意识缩手准备回撤,“啪”
的一声响。
手背涌上一阵酥麻,在看清当下是什么情况后,陈池只觉微弱余震几乎倾吞了他所有意识——手心下是周晏深的手背,两人的手一天之内碰了两次,而且这次还是完完整整的覆盖。
“温喆泞,快拿手机过来替我拍证据。”
陆意晚压着两人的手沾沾自喜,全然不知他无意间的行为有多惹火,而当事人陈池像傻掉了一般,不说话不反抗,就愣愣盯着交叠在一起的手。
温喆泞不配合,陆意晚也不多抱希望,姿势别扭地反手将自己的手机掏出狂拍,然后点开录像,挪开手。
“赶紧把手拿开,证明我清白的时刻到了。”
一字一句,什么意思,陈池都懂,但就是不挪开手。他这样反常,让陆意晚更加坚信猜测。
陈池心思早不知道飞哪去了,等缓过神时,他看见周晏深用被他压着的那只手将他的手托起,然后用另一只手翻牌。
时间仿佛静止,室外骤雨急促,室内众人屏息。
牌在注视下终于显露出真容——是一张空白牌。
“什么啊,竟然是补充牌。”
有人欢喜有人愁,陈池笑着,心里泛起一股很奇怪的想法,他想把这张牌藏起来,一定一定要藏起来,至于为什么要藏,不知道。
灯下黑
“陈池,陈池,醒醒。”
周围很嘈杂像是下雨声,陈池不想理会,蜷缩着身体很抗拒,可有人在喊他,没法忽视,声音还很熟悉。
是周晏深吗?是他来接自己回家吗?虽然动手打人不对,但已经深刻认识到错了。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耀眼闪电撕裂夜幕,强烈光芒破窗而入照透房间。
陈池一下惊醒,来人是温喆泞。得知是听到自己说胡话担心,陈池缓了口气,想说没事别担心我很好,结果却听到温喆泞说:“下雨了陈池,其实我一直挺后悔,后悔那天去找你。”
“那天的雨和今天一样大,你给我打电话说你撞车了让我去接你。这些年,我一直很怪自己,如果当时忍住担心没有去找你,那你和周晏深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
“喆泞,你怎么——”
“没事…我就是看你不幸福,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
陈池浑浑噩噩没什么力气阻止,屋门开了又关,房间彻底被黑暗吞噬。他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却又听觉灵敏。
闭上眼,耳边的雨声又近了。
仔细想来他和周晏深感情的增进和递减确实都发生在雨天。
按理来说,十二月是下雪的季节,可大一那年的十二月罕见的下了好几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