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对自己的热情从没减少,特别是下班回家,他几乎是奔跑着冲到面前,像个小狗似的笑吟吟说:“回来啦”
,“今天累吗”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
,“我给你挑了很多衣服,已经送到家了,一会试试呗”
。
一堆废话,他总是说的很开心,所以他怎么可能会不爱。
不记得具体过去几个小时,天黑透了,房间没有一盏灯亮,往常这个时候,家里都是灯火通明。
点亮手机,这个手机只和陈池联系,里面却没有一条信息来自陈池。周晏深皱皱眉,觉得陈池嚣张了。
起身洗澡,准备再给陈池一点时间。洗完出来,打开手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到此刻,周晏深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打了通电话过去,意在指责和下通牒,没想到那边接的很快。
喧闹的、嘈杂的、欢呼的声音猛地挤进耳朵,震得耳膜一惊。拿开手机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干嘛?”
是陈池的声音,能听出来裹着浓浓的酒气。
“你喝酒了,跟谁喝的,在哪?”
“周总是来问离婚的事?”
听到温喆泞的声音,周晏深吐了口气,沉声说:“把电话给陈池。”
陈池借着酒劲儿,抓过电话,“有事就说。”
“听你玩得挺开心。”
陈池模糊了胆子,这个声音这个语气,他太清楚太熟悉——周晏深生气了,还是哄不好会被摔在床上修理的那种语气。但在下一秒,也不知是酒精的祸还是胆子增进,他无所谓地笑起来:“是啊,离开你能不开心吗,你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我们在庆祝,庆祝我离开你呢。”
“陈池!”
周晏深固执的使用着已经过期的权利,吼道,“有种你别回家,就死在外边。”
“回家…”
陈池眼神很涣散,目光空空地望着面前的美酒美食和好友,很呆地笑了一下,说,“我没有家,你家不是我家。不回去就不回去,我宁愿死在外边。”
“陈——”
嘟嘟嘟,陈池决绝地掐断电话随后向后一抛,拿起酒杯挤出一句:“友谊万岁。”
头一次被挂断电话的周晏深冷着脸,像被侵泡在冰窟里的冰块,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他气急,将电话摔了个粉碎,准备不买新的晾陈池几天。
陈池彻底喝醉了,迷糊间察觉有人帮自己清理,看清是温喆泞,他拉着人家的手说:“原来,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说完一歪头,睡过去了。
陈池睡了一整天,把作息睡颠倒了。温喆泞要去处理律所的事没在家,陆意晚担起监护人陪在床旁一边处理公司事物一边随时观察人醒,结果一直到下午吃晚饭的时间陈池才翻身动弹,有要醒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