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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皇上想要册封高晞月为皇贵妃，贵妃之位空余，想听听琅嬅的意思。

琅嬅垂眸，“后宫之中也只有纯妃、瑾妃还有海贵人生育过，娴妃膝下也有皇子，若是晋封，自然要先紧着她们几个。”

皇上点头，思绪涌动，“瑾妃曾经舍身救过皇额娘，膝下儿女双全，还曾抚养过永璜，又协理六宫多年未曾出过差错，她理应晋为贵妃，只是”

琅嬅淡然微笑，知道皇上是纠结娴妃和纯妃之间，坦然道：

“按在潜邸的资历，娴妃是侧福晋，纯妃只是格格，娴妃原该晋封，只是娴妃未曾生育，纯妃却已经育有两个皇子，这两相权衡，倒是难以抉择。”

琅嬅不想蹚这个浑水，踢皮球的事也顺手，这还是她和曹琴默学的。

曹琴默协理六宫向来遵循旧例左右权衡，不得罪任何一方，遇到关键的事情总是将事情抛给琅嬅和太后。

中庸之道，虽然略显愚笨，可这其中的分寸拿捏可不是一两日的功夫。

皇上温情脉脉看向琅嬅，良久之后，才道，“皇后，朕今日去看过晞月了。”

琅嬅露出适宜的担忧，“皇贵妃如何了？”

皇上轻轻拥住琅嬅，“晞月伴朕多年，到头来，彼此真心却无几何，皇后，朕知道怎么让一个女人高兴，怎么让一个女人用尽心思讨朕喜欢，可朕忽然觉得不知如何去爱一个女人，

朕近日觉得，你越来越像是一个好妻子，朕却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好丈夫，玫嫔与仪贵人之事，终究是朕亏欠了如懿。”

琅嬅压下心中酸涩，这样推心置腹的言语，是她前世一生的渴求，可是临终时皇上绝情的话语历历在目。

皇上啊，你可知道，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丈夫。

你的眼里，除了你的万里江山再盛不下其他东西。

琅嬅不禁垂下泪道：“瑾妃和纯妃都是汉军旗，若是两位贵妃都是汉军旗出身，难免朝野非议，皇上可将永琪养在娴妃膝下，这样娴妃就有了两个皇子，如此晋位贵妃，便再无不妥。”

若按情理，本应是纯妃晋位，皇上纠结两者，无非是他想提拔如懿，不过这话要身为皇后的琅嬅亲口说出来。

琅嬅说完，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

皇上舒了口气，“皇后贤德识大体，朕真是欣慰。”

一身碧青色宫女服饰的魏嬿婉捧着一盏汝窑青瓷茶杯奉上，琅嬅见皇上余光时不时看向嬿婉，便出声道：

“嬿婉这丫头很是伶俐，这几年跟着臣妾也懂了不少规矩，皇上若是觉得可以，便收了她罢，也好沾沾两位贵妃的喜气。”

“皇后开口，朕自然不能薄待她，嬿婉伺候皇后已久，便封为贵人，赐封号为炩。”

魏嬿婉当即跪在地上，低头垂首。

她早就知道琅嬅有意让她成为嫔妃，又有曹琴默的指点，这几年只尽心尽力伺候琅嬅。

皇后眉眼温柔，含着笑意看向嬿婉。

魏嬿婉抬眼，一脸温柔恭顺，声音如山间泉水，婉转动人，“《诗经大雅》有言，如圭如璋，令闻令望，皇上是要赐奴婢这个封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