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拉罐空了一瓶又一瓶。
最后,他借着酒意拨通姜早的电话,她总会在他崩溃之时拉他一把。
这一次,他也希望她能又一次不吝啬身上的光,多给他一点温暖。
电话连线的“嘟嘟嘟”
声伴随着风声唱响他的助听器。
电话良久才接通。
千言万语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他们两个像是世代仇人,都不愿第一个开口。
最终是何斯屿先败下阵来,秋末冬初的季节,冷空气扑打在他的脸上,他控制住不停颤抖的双手,喉结发硬。
“姜早,我饿了。”
他拧着眉头,“你说过要请我吃游轮大餐,现在还作数吗?”
姜早迷迷糊糊地接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知道电话那头是何斯屿,她猛地睁开眼睛,许久才打开床头灯。
“对不起。”
闻言,何斯屿双眸沉愠,紧抓着手机的手手背指骨突出,似是易折的干枝,他声音陡然一转,冷如冰,“所以,什么马里兰都是骗人的,你一直想去的地方是他的身边。”
对吗?”
姜早不明白何斯屿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她,她只知道如今他的人生刚步入正轨,所以斩断这段不清不楚的感情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她沉默了一会儿,认真道:“对。”
话一说完,姜早马不停蹄地挂断电话,生怕何斯屿再质问她一些刁钻问题她会露馅。
在姜早再次躺下闭目养神时,同城的另一边,何斯屿甩掉手机,义无反顾地爬上栏杆,从桥上往下跳。
“砰——”
的一声,湖面惊起一片浪花。
于此同时,渐渐入睡的姜早收到一条微信。
[死鱼:姜早,我没那么大度。]
如果挡在他们之间的是她的理想,那他定会在破败不堪的世界带她杀出重围,陪她抵达梦想的彼岸。
但如果那个阻碍是姜淮,那他只能做个不择手段的掠夺者。
生夺硬抢。
因为要去明城,姜早跟培训机构请了几天假,出发那天她起了个大早,却没想到有人起的比她还要早。
姜淮一身运动装,端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平板电脑处理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