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声扭头,看见姜早正缓缓向舞池走去,每一步都走的轻飘飘,眼睑耸拉着,那双迷离的眼像是蒙上了层水雾。
在她踏进舞池的瞬间,音乐跳到下一首,是经典的华尔兹。
“要一起跳舞吗?”
姜早歪着头朝他伸手。
何斯屿咽了咽口水,听到她的脚步声挪开,一步,两步,她的裙摆随身起舞,浮起波澜,仿若燃着火的漩涡,正一点点吞没她。
他蓦地冲向舞池,抓住她悬在空中的胳膊,一把将自己送入迷离的清漪,渐渐沉沦。
“这是你为我准备的礼物吗?”
何斯屿将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杨柳腰,另一只则是握紧她的手,举过头顶。
姜早如梦初醒,丢脸的想抽回手,何斯屿却不给她机会。
他讪笑,“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说着就往回勾手,姜早腰间受力忽的和何斯屿贴在一起,她浑身一颤,再回过神来,何斯屿就和她保持了距离。
突然的靠近好似只为惩罚她的逃离。
姜早觉得何斯屿喝醉了。
跳着跳着,两人又贴在一起,这个动作实在是逾矩,但何斯屿却不在意,反而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重心更往她身上靠,每一寸呼吸都精准的打在她的侧脖。
淡淡的松木香和酒香在鼻尖萦绕,姜早的手心沁出密汗,她应该也有些醉了,好久才勉强挤出一句,“你喝醉了。”
何斯屿压低声音,却盖不住笑意,“明明是你醉了,一直在晃。”
说完,他忽的松手,姜早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点,踉跄两步差点就摔倒在地。
她尖叫一声,他则是挑着眉,漫不经心地又把她捞起来,猛然靠上去,紧紧地把她禁锢在身上。
事实证明,是她醉了。
酷暑将至,即便有冷气这支舞还是逼出了姜早一身汗,她抵着他的胸膛,她告诉自己,她举办这个生日会是因为和梅阿婆的交情,穿这一身也是单纯为了好看,而这支舞,是因为她醉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
在无数个来去中,何斯屿蓦地欠下身,脑袋不停摇晃,下巴正努力寻找个支撑点,啪一下,如一只蜻蜓,停在她的颈间就没想离开。
他在她的耳旁长呼一口气,嗓音低哑,“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话音一落,脖颈连同头皮一阵发麻,她毫无力道地推搡着他的肩膀,“你先把头拿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何斯屿像是被催眠一般,用鼻子轻轻哼一声,稍稍摇头,发梢就在她的脖颈打滚,像一只乖巧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