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听到言舒然的最后一句话,贺锐泽干脆捅破何斯屿和姜早之间的朦胧纱纸。
“屿哥,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不要堕落成缺爱的骑士
何斯屿无声扬着嘴角,食指轻敲桌面,睨了贺锐泽一眼,久久不说话。
贺锐泽突然发怵,连忙打圆场,“秘密当然要边玩游戏边说出来才有意思——”
我们玩游戏吧。
贺锐泽的话还没说完,何斯屿突然喊出姜早的名字,“姜早。”
“诶。”
姜早抬起头看向何斯屿,一秒答应,联想到他之前多次的表达心意,外加上贺锐泽刚刚的问题,她脑子迟钝地怀疑他是在回答那个问题。
——屿哥,你喜欢的人是谁。
——姜早。
记忆海又冒出何斯屿的那句“我祝你心无旁骛的远走高飞。”
姜早更加不敢把要离开的事告诉大家,她用酒隐瞒心事,一口饮尽杯中酒,尔后顶着红扑扑的脸蛋问:“怎么了?”
何斯屿这回没有刻意回避姜早的目光,他期待她的反应,没想到结果与追赶日出那天相同,和马戏团那天一般,她依旧装作不明白他的爱意。
他最后笑了笑,说:“你不是也要离开洱楠吗?不跟大伙说一声?”
其他人以为何斯屿会借机表白,没想到只是这么一句,众人失落的下一秒,纷纷齐目看向姜早,异口同声地问道:“你也要走?”
“嗯。”
姜早扫了一眼大家,到何斯屿那里时只停留了半秒,她长呼一口气,说,“你们或多或少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洱楠,在洱楠生活的这一年多里我活的很潇洒快乐,但快乐之余我又会为自己的半途而废感到遗憾,我喜欢画画,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想出去重新学画画,努力赚钱去马里兰。”
话说到最后,姜早的目光莫名其妙就落在何斯屿脸上,大概是想再唤醒他最后一次,“就算面前是悬崖,我也要试着展翅,就算最后落得个粉生碎骨我也要把遗憾化作绚烂的烟花。”
何斯屿对向她的目光,在她眸底窥见苍芎。他骤然觉得自己一时的心动是多么的渺小,觉得自己的喜欢像是一道消瞬即逝的闪电,除了能击破她的天地几秒,再没何用。
“那就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除了这句,何斯屿想不到别的,他翘起二郎腿,掏出口袋里的烟,无意间看到桌角的一条哈士奇。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一直逗狗,借而不去在意姜早。
对于姜早的这个决定,大家是支持的,贺锐泽起哄为姜早和言舒然大干三杯,喝完之后,他看向何斯屿,“你不表示表示?”
何斯屿“啊”
了声,停止撸狗,抬起头来,说:“我有点醉了,你代表大家就行。”
贺锐泽见他面色潮红,眼圈也有点泛红,还真以为他喝醉了,也就没再让他喝酒,而是再次提议玩游戏。
这一次,没人有异议。
“这个游戏叫做‘我有一个’,规则很简单。”
贺锐泽跑去和老板拿来一张白纸和笔,他提前在店里把需要些的字写完,然后将纸撕成七份,出去的时候他随手拿起收银台上的骰子蛊,最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坐下。
“这七张小纸条里有两张空白,其余的分别写有‘我有一个秘密’、‘我有一杯酒’、‘我有一个才艺’和‘我有一个问题’,现在我将纸条放在蛊子里,摇一摇再倒在桌子上,然后我们每个人抽一张,并且按照上面的接受惩罚就行。”
贺锐泽在说话间就已经把纸条倒在桌子上。
京音最为积极,她顺便给贺锐泽拿了一张,接下来是言舒然和姜早,何斯屿漠视那三张剩身下的纸条,继续逗狗,“没听过,不玩。”
何斯屿肯定没听过这个游戏名,因为这是贺锐泽为了套他话而临时自创的游戏,他在无人在意的地方替自己和工作室的未来捏了一把汗。
姜早看了眼京音和贺锐泽这对青梅竹马,两秒后,她劝何斯屿,“何斯屿,你也玩嘛。”
何斯屿指尖一颤,抬起头来就看见姜早对他猛眨了一次眼睛,心想如果真被他抽到秘密纸,那他保不齐会把那天的秘密说出来,她为什么还对他撒娇让他参与?
或许是她回心转意了?
何斯屿抽完最后一口烟,妥协地拿起其中一张纸。
第一轮贺锐泽和姜早拿到了空白牌,各自松了口气,尔后支着脑袋看热闹,第一个亮牌的是京音,她拿到的是酒杯牌,很豪爽的一饮而尽,言舒然拿到的是才艺牌,小姑娘害羞的唱完一首陈奕迅的《好久不见》,悦耳的歌声立马调动氛围。
何斯屿攥着手心的纸,目光随着姜早左右摇晃的脑袋移动,他蹙着眉喝了一杯又一杯酒,似乎是在盘算什么。
下一秒,贺锐泽突然凑到何斯屿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他手里的纸条,摊开后笑得格外放肆,“原来秘密牌在你这里,你一声不吭,我还以为你拿的是问题牌呢。快快快,快说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何斯屿愣住,坐直身体并看向姜早,好似在询问她能不能将那个共同的秘密说出来。姜早只想着让贺锐泽的暗恋摆在明桌上,反而忘记了那个有关自己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微微抿嘴,一动不敢动地靠在椅子上,眼神跟呼吸一样飘忽不定。
一阵缄默之后,何斯屿笑了两声,说:“我的秘密是,其实在我生日那天,我带回来的鱼是从海鲜市场买的。”
话音刚落,姜早暗暗松了口气。
或许他真的在这段时间把那件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