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保护她的吗?!」
明溪猛地坐直身子,该死,她好像回错地方了。
看了看外面日头浮现的状况,明溪咬咬牙,还是找了一把伞,重新出门。
废弃的别墅里,安安静静。
明溪轻车熟路地来到大厅,窗户上那条大蟒蛇还缠绕着身子在熟睡。
她一边找,一边轻轻地唤,「乔老板?乔凉竹?小乔?」
她刚才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车已经停在院子里了啊。
大厅找了一遍之後,明溪抬头,看着盘绕的扶梯,二楼走廊?!
披风,黄金面具,这些要素忽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明溪似有所悟,加快了速度,冲到走廊上。
那座安静又悲伤的雕塑还在,明溪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没有毛绒绒的尾巴,也没有狼耳朵,除了披风和面具之外,就没有相似的地方了,这雕塑是活脱脱的人样。
奇怪。
明溪转过身,脸上还带着困惑的表情,就看到乔凉竹安静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换了一套衣服,长袖长裙,特别是袖子口,绣着夸张的蕾丝花纹,底下是一双黑色的手套,将她的双手遮得严严实实的。
乔凉竹那双一蓝一绿的异色瞳,正安静又诡异地盯着明溪看。
第27章冒犯
明溪被她这样盯着,後背不自觉地挺直,「这样看着我做什麽?」
「你来找我?」乔凉竹开口了,声线依旧清清冷冷,却隐藏着一点点小雀跃。
「哼,你昨天自己开车走了,丢下我不管,我才不会去找你。」明溪口是心非,下巴抬得高高的,表示她对这件事很生气!
乔凉竹轻轻地笑了笑。
该死的,她的笑声怎麽这麽撩人,传到耳边,酥酥麻麻,跟电流一样。
明溪抗议,「哎,我在生气!」
「我知道。但没有办法,谁让我是你的老板呢。」乔凉竹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过来一点。」
「我不过去,你先告诉我,你昨天去哪里了?」明溪一副她才是老板的样子。
乔凉竹长袖下的手指动了动,异色瞳闪过一抹晦涩,声线忽然清淡了很多,「别闹了。」
她一副不想说的样子,明溪侧过头,看了雕塑一眼,换了个话题,「不知道为什麽,我看到这座雕塑,就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乔凉竹移开视线,忽然又说了一句,「小溪,你过来一点。」
明溪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搞什麽。
「你……你怎麽了,不会要对我做什麽吧……」明溪嘴上这麽说,还是用手护着自己,小心翼翼地靠近了。
乔凉竹看着她走到自己安全距离之内,熟练地伸出手,摸到了她的双马尾。
啧,又被摸脑袋了。
乔凉竹一摸到,就察觉到了,明溪的双马尾有些凌乱,好像已经被揉过了。神色晦暗下去,「谁摸过你的脑袋了?」
一定是前辈揉起来忘记控制力度,把她的头发都弄乱了,明溪一整晚要麽被追杀要麽在看戏,哪里有心思整理自己的头发,她把自己的双马尾抢回来,动作飞快地拆开重新绑了绑,红色的绳子绕过雪白的手腕,下一瞬却被划走了。
乔凉竹冰凉的指尖绕过明溪散落的长发,落在她的後颈上,「我帮你。」
「哎,不需要啊……」明溪的声音吞没在喉咙里,因为她後颈那里,被狼女爪子划出来的三条血痕,正传来酥酥麻麻的疼痛感,激得明溪浑身都抖了一下。
这爪痕其实并不深,浅浅地浮现早已乾涸的红褐色血迹,看上去才显得有点可怖了。乔凉竹垂眸,盯着这三道血痕,异色瞳显得越发幽深起来。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小枚瓷瓶,轻轻地倒了一点淡红色汁液上去。
明溪被冰得忍不住脖子一缩,「咦,你倒了什麽在上面?」
「你这里受伤了,别动。」乔凉竹看着那汁液缓慢地将上面的污血洗净,浸入肌肤里,血痕便开始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
明溪顿了一下,然後试图解释,「是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野猫抓的,嗯,就是这样。」
「……」乔凉竹动作有些生疏冷硬地帮明溪的双马尾给重新扎了回去。
明溪得了自由,迫不及待地伸手往自己後颈探了探,触摸到的是一片光滑,什麽伤痕也没有了。「这……这就好了?」
「嗯。」乔凉竹把小瓷瓶给重新收回去,淡淡地说道,「这药水,一滴十万块。」
「呃……」明溪恨不得马上把那已经完全被肌肤吸收的破药水给抠出来,乔凉竹看不下去,伸手按住她的小动作,无奈,「就当补偿,不收你的钱。」
明溪长松一口气,「你早说嘛,差点吓死我了。」反应了一下,「为什麽说是补偿啊?」
「昨晚把你一个人丢下的补偿。」乔凉竹面不改色。
「哦,还算你有点良心。」明溪立刻翘起了尾巴,心情欢欢喜喜,「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
她笑得十分狡黠的样子,乔凉竹错开眼,很小幅度地翘了翘嘴角。
明溪跟着她下楼,下楼梯的时候,明溪似乎受到什麽勾引一样,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雕像。
长长的走廊上,一束光线从半开的窗户上投掷而来,刚好落在雕塑那张金黄色的面具上,晨光璀璨,原本就镀金的面具此刻简直在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