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嘉树不禁笑,“那你?刚才看手机干什么?”
林浅语将手机倒扣到桌面上,冷脸道,“喝你?的酒。”
骆嘉树乖乖闭上嘴。
有人过来敬酒,林浅语不耐烦应付,把场子留给骆嘉树,借口去洗手间,从宴会厅出来了。
她绕过一侧走廊,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先给母亲打了个?视频,结束通话,她手指有些犹豫,最后翻出他的号码,直接拨了出去。
“滴”
一声,“滴”
一声,漫长地拉开间隔,一直没有人接听,林浅语等到三十一秒,刚要摁断电话,那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喂。”
她没说话,他也?没说话,进到彼此耳朵里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背景音都是一样的安静,林浅语开口问,“你?在哪儿?”
陆骁没什么情绪地回,“我走了。”
林浅语一顿,又道,“我让你?走了?”
陆骁轻“呵”
一声,若有似无地嘲讽,“我待在那儿干什么,看你?和别人--”
他话未尽,也?懒得再说。
林浅语声音冷下来,“我和别人怎么了?”
陆骁直接回,“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
林浅语冷哼,“你?敢!现在就给我回来,我还没说你?可以走,除非你?不想干了。”
她说完就撂了电话,他这个?助理当得还真是越来越能耐,走之?前连个?招呼都不和她打,她那会儿就该把他那张卡拿过来,这种?情况,扣他一个?月的工资都是少的,总得让他长记性记住谁才是老板。
巨大的落地窗隔着外面冷寒的空气,给玻璃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也?
没能遮掩住她倒映在夜色的愠恼神色,林浅语伸出手,划着玻璃,潦草地一笔写下【狗东西】。
他永远知道怎么招惹出她的怒气来。
薄雾触到指腹的温热,横竖的笔画下氤氲开水渍,一道一道地顺着玻璃垂落而下,斑驳交错,像极了心?里的凌乱。
她眉心?微蹙起,想将字全都抹掉,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在她身旁站定,她又停下动作。
陆骁看着玻璃上的三个?字,扯一下唇角,“你?骂我是狗东西,不会真的以为我就是你?养的一条狗了?随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让我滚我就得滚,你?让我回来我就得回来。”
林浅语转头看他,“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不回来。”
陆骁将手里的外套披到她身上,双手箍在她的肩上,俯下身,和她视线平行?,一字一顿道,“林总该知道,狗最护食,吃进嘴里的打死都不会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