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
他难得在岑知木面前黑了脸,“不要捣乱。”
岑知木也固执地不肯认错,“我没有捣乱。”
岑书阳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疲惫地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父子俩安静了好一会儿,岑知木的眼泪吧哒吧哒掉下来,说:“爸爸,对不起。”
岑书阳抱住他,“爸爸知道木木是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岑知木不能回到那间屋子了,大人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岑书阳安排岑知木去小区门口接人。
虞弦的“亲人”
还在源源不断地赶过来,岑书阳说:“木木去外面帮他们指路好不好?”
岑知木知道他是想把自己支开,沮丧地点了点头。
他鼻子红红的,很担心虞弦,想回去守着虞弦。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岑知木真的非常后悔。
他应该理智一点,然后待在房子里陪着虞弦的。
上午的太阳不太晒,岑知木站在很好的日光下,望着对面便利店的绿色牌子发呆。
一辆高大的陆地巡洋舰停在他附近,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下车,摘下墨镜朝小区门口走过来。
保安出来拦他,男人被要求表明身份,他不耐烦地“啧”
了一声,说:“不是死人了吗,我是他弟。”
这个男人是虞叔叔的弟弟,虞弦的亲叔叔。
岑知木的小叔对他非常好,他以为全世界的叔叔都是这样的,这个人是来保护虞弦的。他从后面追上来,伸手抓着男人的衣服,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叔叔,你为什么才来,”
他替虞弦感到万般委屈,呜咽道:“他们全部都在欺负虞弦。”
他痛恨每一个伤害虞弦的人
虞弦的叔叔和他爸爸处在两个极端。如果是虞叔叔是温和宽厚的土地,是忧郁的海洋,那么虞弦的叔叔就是一座随时准备爆发的活火山。
赖在虞弦家里不走的那些“亲戚”
,他二话不说,拽着领子就往外扔,有一个男人试图抵抗,被他折伤了手腕。
男人捂着手腕,叫嚣着不会放过他,被虞弦的叔叔拿钱砸了脸。
“拿着钱滚。”
男人低头去捡地上的钱,粗略数了一下,竟真的揣上钱准备离开。虞弦的叔叔一看就很不好惹,他们只会欺负虞弦,因为虞弦是个刚失去父亲的孩子,遇到虞弦叔叔这种硬茬便知道见好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