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表情都黑了下来,一心只想跟着那人的脚步去看看是哪个杀千刀的敢杀她老板。
岂料异变陡生,一只大手伸了出来握住了她的手臂,按住了刚要起身的她……
姜至内心一惊,汗毛竖起,竟然能毫无声息地靠近她?是敌是友?
满腔怒火瞬间被浇灭,她眼神一凛,猛地一手肘往后冲去,正打算猛地转身看去。没想到来人速度比她还快,反手抵挡,束缚了她的手臂,顺势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整个人环抱在怀里。竟然如此大胆?
这动作实在孟浪,她眼眸微动,睫毛轻颤,卯足力气准备还击时,这人说话了:
“嘘,看看那边。”
这声音略有耳熟……不对?那不是此时本该在家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
姜至挣扎扭头看去,果然看到来人正是被“吞天”
组织下了追捕令,自己给他安了个柳北海表弟姜止身份的阿止。
他原来深色的眸子又微微泛金了,在夜间微微发亮,见到姜至回头,眉眼瞬间微微弯起,小声说道:“那人又要回来了。”
这人表情就跟一只大型犬一样,眨着无辜的双眼,邀功般地示意她看去。如果这人身后有尾巴,估计是疯狂乱甩的那种兴奋样。
此时事态严峻,晚些再找他算账!姜至暗暗皱眉想道:z市距离a市足足有上百公里远,这人到底是怎么来的啊?都停了物流的,难不成也是随我们的车过来的?
她稍微嫌弃地挣扎着,示意他松开手,自己不会出声。毕竟她还是个中年壮汉“司机”
的伪装:络腮胡肌肉男。这会看着跟两个男的搂搂抱抱似的,简直成何体统,等会要是其他人看到了,估计还以为他两有一腿。
第二天月落村村内新闻头条就是:深夜两神秘男子在村长院子内偷情。
真的是想想都汗颜……
只不过……等会?这人怎么能认出她的伪装?越想越不对劲,到底自己哪里暴露了。
阿止借着夜色看到姜至面露不爽,虽然姜至并未说话,也没有凶他。他下意识地收起了禁锢她的手,摸了摸鼻子安静地学着姜至蹲在一旁。
“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姑婆!”
好家伙,这人跟着柳北海一样辈分喊她,虽然觉得有点暗爽,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姜至没好气地说:“喊我姜至就行,在外不要暴露我的名字。”
阿止努力思考着,怎么不暴露名字叫她……
就在两人走神“打闹”
之际,确实正如阿止所言,那个长袍人又回来了……
长袍人此番竟然拉上了黄老板的行李,以及黄老板的另外半截尸体。只见它抓住黄老板的手臂,黄老板的头跟皮球一样耷拉在地上,随着头颅和地板瓦砖碰撞,发出闷闷的撞击声。他的双眼瞪得大大地,无法闭合,似乎死前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杀害了。
随着拖动,脸仿佛在“看向”
了姜至两人,死不瞑目……
眼见为实,姜至心里唯一的侥幸心理当场崩塌:她的金主爸爸已经死掉了。
她的内心略带抓狂!这会黄老板已经死了,那么王天川呢?他还活着吗?
她回头看向大开的门口,实在想弄清长袍人的身份。如果王天川还没死,估计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要去到他们房间看看去。
姜至思考了片刻,瞳孔一转,似乎想到了个好主意,她回头对着阿止小声说道:
“你先引开他,我去那个房间看看。”
她指了指刚才路过的长袍人,看阿止微愣随即又点了点头。
姜至看着他有点懵的表情,顺带捏了捏他有点发愣的脸,顺口提醒了一句:“记住,别让他看到你的脸……回家再给你一瓶桂花酿。”
不知道是回家,还是桂花酿这几个字让阿止突然来了兴致,眼睛瞬间发亮。还没等姜至说完,他就已经侧身从其他地方窜走了。
这么好酒的吗?不一会儿,不远处有异动并传来异响,是长袍人压抑着声音的嘶叫声,姜至听不清那边的动静,却知道现在是个绝佳的时机……
她放缓了脚步,不动声色地沿着回廊往王天川的房间走去。刚走至门口位置,浓郁呛人的血腥味传来让她紧皱眉头。环视屋内,到处都是飞溅的血液以及混乱的抓痕,想必房间内的旧抓痕也正是这个长袍人划出来的,室内明显有着打斗的痕迹,地上散落的一些器官上面都有着咬痕以及撕扯的痕迹。
那王天川呢?
王天川趴在门口的隔壁,正值门后的位置,即使属于盲区。但是他身上也是布满伤口,浑身遍体鳞伤,地上有拖行的痕迹,可能是他遇袭以后带着受伤的身体一步步地挪动到了门后。这个位置非常有可能看到它的相貌以及吃人的过程。
这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气息……
姜至伸手探去,放置王天川的鼻下。诶?这人竟然还没死?
她有点不敢相信,手顺势往下按压他的脖颈位置。虽然手下所触脉搏微弱,但人倒是还活着,伤势看着很重,其实主要是失血过多以及惊吓过度?姜至倍感神奇,为什么长袍人进来会先攻击的黄老板,反而留了王天川活口?
毕竟重伤了王天川以后,不可能不探鼻息,反而有心情在隔壁吃起来?难道已经笃定王天川是逃不掉了吗?
还是那人喜欢吃活的?荒谬的念头涌上心头,太变态了。不能多想。
姜至摇摇头,打算先救眼前的人一命。她赶忙脱下了外套垫在没有血迹的地上,把王天川挪动到外套上,防止受伤的部分渗血滴在地上。只见姜至一个用力,直接把王天川扛了起来,外套包裹着头,血液有外套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