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不近,车子开了许久。
在这期间,许笙化了妆,梁砚邶还进行了一次短暂的线上会议。
待梁砚邶结束,才吩咐:“合同。”
许笙以为梁砚邶忘了,还在疑惑为何林助理不提醒,不曾想,原是忙着没空。
她或许小说看多了,总以为,如果不是领证必须本人到场,估计来的会是林助理。
明知合同最终是到许笙手上,林助理却递给梁先生合同,只递给许笙钢笔。
主次分明,他还是懂的。
梁砚邶面色不变,“有任何问题,你可以问出来。”
言外之意,没问题就可以直接签下。
许笙粗略看一遍,再花时间细看一遍,便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协议上的条约,是公正的,没什么好质疑。
唯独让许笙有些吃惊,是梁砚邶那密密麻麻的资产。
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瞠目结舌。
至于父母给她留下的东西,出现在那纸张上,似乎便再正常不过了。
进民政局,填申请表,再到拍照盖章,这一切,极为顺利。
直到领了结婚证,许笙才想起,“梁先生,需要和你去港城吗?”
这是在问,是否需要与梁砚邶去见父母。
她一直记得,梁砚邶选择结婚的原因,仅为父母催促。
“有空再去。”
许笙懂了,表示理解。
梁砚邶视线转到许笙身上,意味深长道:“我说的话,很少说第二次。”
许笙反应片刻,才明白说的是称呼的问题。
她不愿为难自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梁先生照样没回答我的问题。”
尽管那问题,她并不需要得到回复。
可并不妨碍她拿来做借口。
“梁先生”
三字,甚至加重语气,梁砚邶唇角弧度渐深,“黑眼圈淡了。”
没想到,他竟真的注意到了。
果然,上位者洞察力极强。
见许笙还在发愣,梁砚邶像哄小孩一般,语气带着些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你可以唤我砚邶,亦或是我的字。”
“慎辞。”
这样的梁砚邶,许笙从未见过,印象中,他总是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
慎辞。
比起“老公”
二字,倒不是喊不出。
她面色染了几分红,却若无其事道:“那慎辞,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她指的回去,是回自己家。
见许笙未反应过来,梁砚邶唇线拉直,“也好,让司机送你回去拿东西。”
许笙才想起,结了婚,是要住一起的。显然,只有她搬过去,而非太子爷搬过来。
“不用了”
,她下意识拒绝,下一瞬间反应过来后,补充道:“我自己可以回去,收拾完就搬过去。”
只要回去了,什么时候收拾完,就是她自己决定的了。
能拖一会是一会,她总要些时间,做心里建设。
生怕梁砚邶不同意,许笙打着别的旗号,“不如让司机送你回去办公,这样就不用在车里工作。”
梁砚邶声线低沉,“先送你回去,再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