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错的离谱。
忽然有点羡慕郡主,哪怕相见不识,但最开始走进郡马心里的那个人,始终是她自己。
洛颜叹口气,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感慨?可能是看见了小山核桃,又想起了那个人曾经说过的话。
强行压下心头那种异样的感觉,喜欢吃核桃的人那么多,他不是那个人,不能变成一个疑神疑鬼的人!不能一错再错!
她豁然起身,直截了当:“我不吃了,在外面等你。”
那块被夹回到碟子边的小山核桃,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孤苦伶仃的。夏小余把它夹起来放进嘴里,却尝不出一丝甜味。
他追着洛颜出去,看见她在和灵思说话。听不清灵思在说什么,只见洛颜连连点头。
他快走两步插进二人中间,对灵思道:“刚才神女姐姐跟我说,她想到一个地方。”
灵思好奇地看一眼洛颜:“什么地方?”
洛颜更好奇,夏小余很快接道:“放置聂水兰旧物的地方。”
“跟我来。”
灵思带着二人沿小路走到湖边的小木屋。
这屋子被打理得干干净净,除了郡马鲜少有人来。一排木柜子贴着墙角,柜子面上绘着不同形态的兰花,以示里面放置的不同物件,足以见得收纳之人的用心。
最靠外的一个绘着插瓶兰花,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是各式各样的器具。有的是装书的匣子,有的是装丹药的葫芦,也有妆奁和装杂物的小匣子。
夏小余取出丹药葫芦,淡蓝色一只,小巧可爱。低头嗅了嗅,隔了太久,里面的药气已经散了。他伸手敲了敲,葫芦发出沉闷的响声。
灵思朝外看一眼,叮嘱道:“轻些,别把郡马招来,我这是偷偷带你们来的。”
夏小余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下一刻,他手指一松,药葫芦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灵思倒吸一口凉气:“你!”
洛颜也惊呆了,一双大眼睛瞪着他。
他垂下眼皮往地上一指:“陶土做的?属水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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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上小剧场一则:
尧山老祖是个洁癖癌,晚期,回天无力那种。具体表现为:
不能坐在地上,地上是别人拿鞋底踩过的,谁知道别人鞋底都沾了什么东西?不能让衣服头发触碰到外面的扶手、桌椅这些公共物品,谁知道公共物品谁摸过,摸过的人手上有什么东西?打过喷嚏的空气是不干净的,说过话的空气是不干净的,哪哪都是不干净的,人生简直要完犊子。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一本书,说当世还没有人飞升过。他想,飞升后的世界肯定没有人,是干净的。于是他刻苦修炼,终于有一天,天空白光一闪,轰隆隆的天雷劈下,他飞升了。
一片白茫茫,没有一个人,真好啊。没有半点被污染过的痕迹,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忽然他脖子一紧,脸色涨红,不,不是没有污染,这里连空气都没有。最后他像上岸的鱼一样扑腾了两下,口吐白沫卒掉了。
民间有传说,尧山老祖是飞升第一人,他飞升后恪守天道规则,再也没有回到人间界,我们要勤奋修炼,向老祖学习。
不是说属水之人完全不能碰土,洛颜也属水,她能用泥土筑屋砌墙,没碗筷时也能拿泥巴捏一个将就将就。
可要是选择自己的法器,便不会选择属土一类的。试想法器的五行克主人,打起架来谁听谁的呢?
但聂水兰这样做了,她是个药宗,药葫芦还是她的本命法器。
洛颜蹲在地上又检查一遍,这葫芦果真是泥土烧制的。
耳边传来风声,洛颜伸手接住,抬头对夏小余道:“别砸了,好好的葫芦。”
夏小余便将葫芦放下,两人顺着架子确认了一遍,这些葫芦竟都是泥土烧制的。
洛颜心想,难道聂水兰所在的重楼门有规定要用泥土葫芦做法器?没听过这种离谱的规定,即便是白梅圣手自己也是用的玉葫芦。
器物旁边的柜子是首饰,夏小余看了一眼,取出最外面一根玉簪子。这根簪子摸起来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玉的温润感,放在提灯下一照,也并不通透。夏小余道:“稀粥种,水头不好,故意买的便宜货,买来了当作摆式,基本不戴。”
他用拇指和中指摩挲,食指屈起。提灯将他的手指映照得更加修长。洛颜眼皮一跳,这姿势太过眼熟,那个人就喜欢把玩玉石,还能将这些玉石的来历讲得头头是道,他把玩玉石的时候就是这个姿势。
洛颜没见过十六岁的他,但从他后来的容貌也能将年少时的模样窥见一二。
还有手心那颗痣。
洛颜望过去,夏小余却收拢掌心。
就在这时,湖面上传来一阵吵闹声,一墨绿衣袍男子踏水而来,水花声夹杂着说话声:“姐夫,你看,果然有人在捣乱!”
灵思提灯往那人脸上一照,怒道:“聂游,又是你?”
“是我!你们在干什么?要不是我派人盯着你们,你们是把我姐夫的藏品都砸了才开心?”
灵思挑眉:“你派人盯着我们?”
聂游赶紧捂嘴,但很快又仰起脖子:“怎么?许你们派人盯我们,不许我们派人盯你?现在的情况是,杀了我姐的人出现在了这里,我难道不想找到凶手,为我姐报仇吗?”
在他身后,一白衣男子踏水而来。
这人白衣外至少套了三重纱,却并不臃肿,踏在水边,仙气飘渺。提灯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映照出一种女子才有的精致秀丽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