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男人松动的表情和马上要开口的薄唇,君卿抓住时机挤出几滴眼泪道:“算了,我走便是,我何苦在这冰天雪地里说些惹人恼的蠢话!”
说完转头便走,这招她十分有信心,往日在宫中,丽妃便是用这招拿捏父皇的心,让父皇的心浮浮沉沉酸酸涩涩,彻底忘了事情原委只想好好疼一疼自己这位美娇娘。
虽然自己从来都对这些手段不屑,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好拿来用上一用。
看着君卿一路几乎小跑着回到东耳房,陆彻才站在雪地里缓过神来,追了过去。
君卿把门啪的一声关上再闩上,只听门外陆彻喊道:“清清,清清,你开门。”
君卿解了斗篷脱了衣服鞋袜只剩里衣躺到床上,窝在暖融融的被子里这才暖和过来。
“竹喧,就说我着凉,有些病气休息了,别让他进来。”
竹喧心领神会,她看过些戏文话本,清姑娘这是在拿捏将军呢,想着清姑娘若是能得将军欢心,那自己月银也能涨上一涨,便去照办。
陆彻在门外等了一会不见回响,正想要不要破门而入,这时只见竹喧自己出来了。
“将军,姑娘这会睡下了,她本就体弱,今日没吃两口饭就冒着风雪去寻您,怕是着凉要得风寒。”
陆彻与这小丫头没什么可说的,君卿又铁了心不见自己,只好作罢,“给姑娘叫医女来诊治。”
说完转身离去。
恰好平安找来似有事禀报,便往书房走去。
琼楼这才从西耳房悄声走来,拉着竹喧走远了些才道:“竹喧,将军这是怎么了?”
其实琼楼方才也看了个七七八八,这二人本聊着,不知为何忽然甩起脸色来,她这才从沉静了好几天的状态中醒过来,看将军这架势,竟是不出五六日便厌了这位。
竹喧如今跟着君卿几日,眼瞅着琼楼些举动,也咂摸出一些非比寻常的意味,想来琼楼自小跟着将军,如今年将二十还未婚嫁,心里是存了做妾的念头。
若是她为妾,那清姑娘岂不是要被分了宠爱去?
万万不可。
将军府不大,统共几处院落,到了来日,这位也要住一处,那位也要住一处,届时将军几日来一次姑娘这里也不知了!
“姑娘体弱,风雪里站久了受不住,便回屋休息了,将军关心姑娘罢了。”
琼楼道:“傻姑娘,我分明看着这俩人是离了心,清姑娘这般矫揉蛮横,将军怎会看得上眼?”
竹喧只好装傻低头不语,琼楼见从这傻丫头这里套不出什么话,便放了她回去。
“虽是与将军离了心,却也是位客人在府中,好生照顾着。”
说完琼楼竟觉得自己有几分主母的派头。
往日里她断然不敢肖想将军夫人之位,可如今见这样一个不清不白,来路不明的女子都能得将军青睐,自己母亲便是将军乳母,自己又自小伴着将军长大,清清白白长在将军府里,细细想来,自己总要比那样一个女子强上许多。
竹喧回到屋里,见君卿醒着,便倒茶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