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暂时的离别。
如同窗外鹅毛的大雪,房间里到处触目惊心的雪白布罩宣告的是一场将再也不会回来的永别。
窗外大雪。
轮椅中的越瑄已瘦得形销骨立。
窗户开了一道fèng,冬日寒风将白色纱帘chuī得猎猎扬起,有几片晶莹的雪花随之飘进来,落在他的膝上和间。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慢慢将身体转过来,仿佛光线太暗的缘故,他吃力地看了很久,唇角静静露出一个笑容:&1dquo;你来了。”
仿佛对她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1dquo;嗯,我来了。”
抿紧嘴唇,她三两步走过来,一把先将窗户紧紧合上,然后轻轻拂去他膝上和间的雪花。眼神古怪地看着他那异常苍白的面容,静默几秒,她在他的轮椅前蹲下。是的,她确定无比,她要这个男人,她爱这个男人,她不想再骄傲,也不想再听他那些会将她的心刺伤的话语,于是,她狠了狠心,直接问:&1dquo;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听到这个突兀无比的问题,越瑄怔住。
不顾他的茫然错愕,她眼底的光芒亮得惊人,直直盯着他,说:&1dquo;我记得你和我已经订婚,而且你以前说过,我们很快就会结婚。很快究竟是多快,你还要我再等多久?”
怔怔地听她说完,越瑄久久望着她,手指轻触她如冰如雪的腮边,温和地说:&1dquo;叶婴,我们已经分手了。”
&1dquo;没有!我们没有分手!”
蛮横地说着,叶婴伸出右手,那枚比星星还闪耀的黑色钻石就在她的指间:&1dquo;看,这枚订婚戒指,就算在我最恨你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我没有同意分手!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允许你走,你要留下来跟我结婚!”
无比耀眼的光芒。
在她的指间就如同一个无比美丽的梦。
&1dquo;&he11ip;&he11ip;你这么轻易就原谅我了吗?”
唇色苍白,越瑄的目光离开那枚戒指,望着她,哑声说:&1dquo;当年是我出卖了你和越璨,是我造成这所有的悲剧。”
他是罪孽深重的罪人。
她的入狱、她母亲的去世、越璨母亲的去世、他父亲的郁郁早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少年的他心底那压抑不住的嫉妒和不甘。
&1dquo;无法原谅。”抿紧嘴唇,她牢牢回视他说:&1dquo;所以,我要你用你今后所有的生命和时间来补偿我!把我以前所有失去的爱,都补偿给我!越瑄,这是你欠我的!”
眼底有深深的动容,越瑄忍不住轻轻拥住她。在被他抱住的这一刻,她鼻梁一酸,竟有泪水冲出眼眶。
&1dquo;你有没有想过,这对越璨很不公平。”贪恋她身体的温暖,越瑄沙哑地说,&1dquo;如果当年越璨带你走了,你们现在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1dquo;所以—”睫毛一颤,她却回答得毫不犹豫:&1dquo;我要你对我的爱,过越璨对我的爱。我要你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过越璨,甚至过我的父亲,过其他所有所有的人。”
&1dquo;傻瓜。”
眼底有隐约的泪光,越瑄将她拥得更紧些,声音中的颤抖非常轻非常轻:&1dquo;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泪水突然奔流在她的脸上。
&1dquo;那我又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用手背擦掉泪水,她泪睫蒙胧,说:&1dquo;小时候我根本就不记得你,你为什么要一直把我记在心底?那晚的yīn差阳错,你为什么非要把所有的错都背在你一个人的身上?即使如此,你帮我转入少管所也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帮我学这个学那个,无论我想学什么,你都不厌其烦地满足我。
&1dquo;为什么在巴黎的时候,明明知道我是不怀好意地接近你,你还是要让我住进最好的酒店,让我去看每一场我想看的秀?为什么在车祸的那一瞬间,你要用你自己护住我?我只受了一点点轻伤,而你险些全身瘫痪,险些死掉。
&1dquo;&he11ip;&he11ip;你不是说,你没有那么爱我?”
倔qiang地望着他,她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滑下。
&1dquo;那么为什么,你又要冲进燃烧的大火中来救我,为什么要在森明美开枪的那一刻,将我扑倒?你一次又一次差点为我死掉!就算你欠过我什么,你已经还给我两条命,一条命让我们将过去抹平,一条命让我无法再对你放手!”
&1dquo;越瑄&he11ip;&he11ip;”
跪坐在他的身前,她的眼中泪芒如星辰,伸出双手,手指抚住他的脸庞,低喃说:&1dquo;&he11ip;&he11ip;你用你的生命来爱我,也让我用我的生命,来爱你,好吗?”
说着,她颤抖着吻住了他。
当她吻住他的那一刻,他冰凉的双唇也是颤抖的,然后,如同甘霖突然注入已gan涸的生命,瞬间疯狂生长出枝蔓和繁花!带着栀子花的清香,那略凉的唇片已变得滚烫滚烫,不似以往温柔的吻,他深深地吻住她,感qíngqiang烈到如同山崩海啸,他紧紧地反复地吻住她,那感qíngqiang烈得近乎绝望,那唇舌间是火山爆般近乎绝望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