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她,林氏也哑然不知如何应对,半晌才道:“自然不是的!”
“那你哭什么?天子开恩,二弟又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不让他的亲骨肉去替他为质子,难道让我肚子里这个去?”
纪如笺语气并无斥责之意,平静的甚至于有些冷漠。
林氏却还是听得头皮一麻,连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纪如笺看了林氏一眼,傅旭安就挺身挡在林氏跟前,道:“伯母,我去京城就是了,您别骂我娘。”
纪如笺目光稍凝,她还没说什么,就听淮月十分不客气的说:
“你跟大娘子说这话什么意思?她一个怀着身孕的后宅女子,难道还能操纵这些事不成?不敢到将军跟前说,一大一小,倒是敢来逼大娘子。”
林氏倒抽一口冷气,哭道:“孩子一时情急口不择言罢了!你好大一个罪名扣下来,要逼我们娘俩去死不成,好好好,那我们就去死了!”
瞿氏赶紧使了个眼色,阿樱和阿珞两个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林氏。
“孩子小不懂事,可架不住大人唆使!”
淮月看着林氏,语气不屑的说:“我今儿才知道,原来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世家娘子,遇到了事儿,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傅旭安刚对淮月有几分好感,见她一句接着一句的指责林氏,气得大叫一声,就要冲过来顶淮月。
淮月闪身避过,傅旭安自己却收不住势,眼见着要撞柱了,淮月一把扯过他的后脖领,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
淮月到底还是被他给砸得眼冒金星,汤糍都要呕出来了。
一时间鸡飞狗跳的,瞿氏见纪如笺要过来扶淮月,连忙抢先将淮月搀起。
淮月晃了晃脑袋,对阿樱说:“带着大娘子回屋去,先别出来了。”
瞿氏正对林氏道:
“江小娘说话是直接了些,没给您留情面,可也不是全无道理的。这显然是郎君们做的决定,你带着孩子冲大娘子着闹腾,算个什么?是瞧着大娘子胎稳了,再闹也不怕出事?”
淮月瞥了林氏一眼,林氏不做声,傅旭安也呆呆的看着她不出声。
傅旭安小脸都挂下来了,看得淮月也是于心不忍。
“小郎君,你别学这些个后宅把戏。做男人要做鹰隼,做虎豹,要飞得高,要跑得远。如今你年岁小,许多事情做不得主,可等你日渐长大,总有一日能自己说了算的。”
瞿氏的小儿子同傅旭安年岁差不多,虽然可怜他们母子骨肉分离,但也见不得她用这些后宅手段来挑唆孩子。
淮月这话听得她连连点头,林氏却一把揽过正在怔的傅旭安,怒道:
“你说得倒是好听,可你若是有孩子,难道愿意他小小年纪,孤身一人去为质子!?”
淮月想了想,道:“娘子若舍不得,何不陪小郎一道去呢?”
林氏噎住了,她怎么可能陪着傅旭安去?
盼了这么些年,终于把丈夫盼回来了,难道自己反倒要抽身走了,给别人腾地儿不成?
倒时候傅益回来了,抬个妾室,再生下几个庶子。
那林氏与傅旭安岂不是彻彻底底成了弃子?
“你未经他人苦,就不要再这里说些胡话!”
林氏咬牙道。
淮月垂眸一细想,倒也觉得自己此话太过单薄,见傅旭安直勾勾的盯着林氏,似乎很是失望。
她垂下眸子,道:“也是,的确是异想天开之语。”
傅旭安又不解的看向淮月,淮月蹲下身子,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