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圆起了一个大早,有些累了,玩着玩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外头也安静了下来,等她醒来时,身边坐了个一身红衣的人。
喜圆闻到她身上那股子熟悉的馨香,揉着眼睛就道:“姨姨。”
盖头的穗边一晃,轻轻拂过喜圆脸上。
淮月不掀盖头,她又好奇,就躺到淮月膝盖上,从底下看她。
“饿不饿?”
淮月的脸在盖头的映衬下红黑红黑的,看起来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很好看。
喜圆点点头,淮月就去茶桌上拿了一碟糕饼和红枣汤,一大一小就在红床上吃了起来。
喜圆想起昨日纪如笺说的话,就道:“叔母?”
淮月抿着嘴笑,道:“鬼灵精,我可没有红封给你啊,得管你舅舅要去。”
“小叔呢?”
喜圆问。
“大约在前头喝酒应酬吧。”
淮月的声音里,有喜圆无法理解的情绪。
“阿娘。”
喜圆想纪如笺了。
其实纪如笺刚来瞧过她,只是见她睡得正熟,纪如笺恰又有事。
“那我领你去寻。”
婚事的喜娘是严氏,淮月自然用不着看她脸色,只是房门刚开,还是被拦下了。
“你以为自己在做客呐?”
严氏道。
喜圆见大人被训斥,总是偷乐,她捂着嘴笑,却见到一个小哥哥正歪头看着她。
“我带妹妹去寻大伯母吧。”
傅旭安说。
他已经不再为质,但为学业计,还是留在了京城。
此次同林氏回来,一是林氏要收拾一下产业账目,而则是为了淮月和傅恣的婚礼。
“那就劳烦小郎了。”
严氏不好离开,就让若雪和傅旭安一道拎着喜圆离去。
这屋里就剩了淮月一个人,她原本不紧张的,只是这一下安静下来,静得只能听见她突突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傅恣合上门,闭了闭眼又睁开,原本一片迷醉的眸子又清明了起来。
淮月看着那双黑靴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在自己身前停住。
盖头被轻轻的挑起,淮月如画般的面庞出现在他眼前。
傅恣屏住呼吸静静的欣赏了一会,淮月不知道他为什么呆,就问:“不喝交杯酒吗?”
傅恣有点无奈的笑笑,“新嫁娘都不紧张吗?”
他可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淮月勾起嘴角,道:“新郎官很紧张吗?’
傅恣缓缓点头,倒弄得淮月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取了酒盏来递给淮月,两人交缠着双臂,似天鹅交颈。
一杯酒喝得缠缠绵绵,淮月脸烫得厉害,眼见傅恣越逼越近,她忙道:“我还没洗漱!阿珠、阿荔!”
傅恣悻悻然松手,淮月匆匆去屏风后洗漱。
阿珠几回进出后,傅恣道:“东西都齐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