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狐妖明明看起来比那狼妖更貌美,修为也更高深,你怎麽不把我引到她那处,白白让我和炼骨期的狼妖双修,一点好处都没捞到,每日还要与她做小伏低。」
那玉扳指之中的老人只有残魂寄身,嗓音粗嗬,如同破损的风箱:「你急什麽,那狐妖也不过就是个化形期的修为,元阴未破,什麽时候都能出手,重点是在千年灵芝,你不想一下子拥有千年修为吗?」
叶泽听到千年灵芝,眼中闪过野心狂热,顿时全都忍耐了下来,他接近狼妖就是为了千年灵芝,想藉机搭上寒冰狼,才鼓动着狼妖到宴席上去。
他扶着寒金枝时,就可以被寒冰狼看到,到时候将寒冰狼迷得神魂颠倒,另一半灵芝也就有了机会拿到手上。
只是计划出现了意外,他以为他自己的外形会让寒冰狼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挪不开的目光,可这些妖修对他都无动於衷,还比不上他面前的这只一见到他就春心萌动的蠢狼。
苍染要是能听到叶泽的心声,肯定要呵呵一笑了,在场的哪一只大妖都在道上混了多少年了,你一个人修才活了多少岁月,怎麽会因为你长得有点姿色,就一眼痴迷狂热了呢。
更别提叶泽那白斩鸡的身材,平淡如水的长相,也就只有修道之人的气质还能看上一看。
大部分妖修都是偏爱美艳型的妖修,求偶也都是找更强大的,除了原书之中的那个傻白甜狐狸精,谁会喜欢一个平平无奇不明来历的人修?
黄皮子看到有人修出现,眉头皱了一下,她平日里看话本听戏最多,一看叶泽就和那被妖睡了还想吃里扒外的白面书生给对上了,有点想吃人心血肉了,正事要紧先压下。
镇山豹和寒冰狼就是完全忽视了,修为不高的人修对她们来说,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就和看地上的蝼蚁没两样。
寒金枝见到苍染和黄皮子果然在此,要不是她们俩,她也不会被姐姐用鞭子抽成这幅样子,怒意又从胸中起,不满地朝着寒冰狼发飙道。
「姐姐,你怎麽能请她们来,不是说好了要杀了她们,现下连我们洞府的门都进来了,快让寒铁卫将她们都杀了啊!」
寒冰狼见核心计划被说破,想阻止也来不及,顿时满脸戾气,拿起酒盏朝着寒金枝砸出去:「谁和你说过这种挑唆的话,谁又让你过来的,滚出去!」
那酒盏带着冰系妖术,寒冰狼盛怒之下,一点力气都未收,实实在在地砸在了寒金枝的额头上。
寒金枝的额头被碎裂的杯盏划破了,蓝色冰系术法击中她倒退了数十步,鲜血滚落了满脸。
她双目通红,匆匆抹去鲜血,在席上朝着寒冰狼质问:「你敢伤我,你以前和娘亲说过的,你发誓这辈子都会好好护着我,你一直都是在骗我!」
寒冰狼快要被气得快要仰倒过去,猛拍在座椅上,浑身气血上涌:「快来妖,把她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带走,杖责一百,关进水牢里!」
一群寒甲狼妖卫顿时上前来,寒金枝见姐姐真要把她丢到水牢里,眼眸闪过畏惧,嘴上很硬:「寒冰狼,你就是个白眼狼,以前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要是把我丢进水牢里,我就再也不要你这个姐姐!」
寒冰狼怒气冲冲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挥手让寒甲狼妖卫塞了帕子堵住她的嘴,立刻架起来带出去受罚去了。
连叶泽也没有想到,这个狼妖居然会这麽蠢,敢对她姐姐这麽顶撞!
眼下寒金枝被带走了,他也不好久待,寒冰狼在气头上估计也会厌屋及乌,只能当机立断先走为上再作打算。
苍染见到叶泽脚底抹油溜走,不由得又无语了几分,跑得是真快啊。
这边镇山豹听到寒金枝刚刚说的那番话,也知道寒冰狼果然是故意诓骗她的,此时根本见不到大妖王,顿时拂袖起了身。
「既然大妖王不出来见我们,这酒也喝得没意思了,恕不奉陪了!」
另一边的裂金豺见此情形,想到了寒冰狼与她商议好的行动,立刻起身抽刀,凶相毕露地威胁道:「都不许走!」
刀锋一抽出来,冷冽寒光对准了镇山豹,那宴席上的侍女与舞姬都抽出武器,露出铁甲,齐齐将她们三只妖围困在原地。
镇山豹使了个眼色,苍染拔出长剑,护在镇山豹身前,同时抬袖一挥,酒盏顿时碎落在地,碎片四溅。
一只磨盘大的土黄蜘蛛带着一堆灰色大蜘蛛从宴席顶上坠落下来,落在地上,成了装配铁甲的妖兵,将镇山豹护在了中间。
带头的大蜘蛛就是那嗜血蜘蛛,对准着寒冰狼,准备喷吐出大量蛛丝。
与此同时,外面的狼妖兵也与那早早埋伏起来的豹妖兵,一同打了起来,内外皆是短兵交接的声音。
黄皮子也在拿她的本命圆扇做出防御行为,谁料腹中一阵绞痛,原是那寒冰狼在酒里下了毒。
镇山豹听了苍染的话,没真的将酒喝下,此时一点事都没有,还能抽空扶了一下黄皮子。
寒冰狼本以为计划稳妥,没想到一向单枪匹马的镇山豹,这次居然知道提前安排私兵来,眼下这般僵持,也讨不到便宜,只能再做别的打算。
她示意裂金豺将兵器收起来,笑得很是温柔:「开个玩笑,怎麽突然都动起手来了,都坐下吧,有话好说嘛。」
众妖都没坐下,镇山豹剜了寒冰狼一眼:「你在酒里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