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蓁微怔,仿佛才回过神来,“他不是我亲弟弟。一个阿姨托我照顾他。”
“他多大了,大二?大三?”
“下个月才去s大报道。”
林莫有些诧异,“这么小?”
这只是单纯的惊讶,但南蓁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对陈厌的轻视。
她淡声,“他比你想象的成熟。”
林莫对这一点不敢苟同,“高中刚毕业的话,也难怪会跟那群人搅在一起。”
话音刚落,感觉南蓁冷冷地看了过来,他改口,“我是说,他好像跟那些人认识。”
刚才警察来问话,陈厌的态度非常平淡,貌似对这种被找麻烦的事已经见惯不怪了。
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惹事的,但谁说得准呢。
人不可貌相。
南蓁听懂了他的怀疑,但她不知道他凭什么对一个刚见过一面的人有这种成见,她不客气地说:“就算认识又怎么样,陈厌是受害者。那群人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我清楚陈厌绝不是一个会挑事的人。”
林莫顿住,眉间微微蹙起。
似乎从进医院开始,她就变得很敏感。
听不了任何一句关于陈厌的揣测或怀疑,哪怕是警方例行公事的问话,南蓁都不允许他们用任何质疑的字眼。
在巷子里的时候也是,她旁若无人到连他跟着他们来了医院都没察觉。
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只在陈厌一个人身上。
她用防备和警惕筑起了一座高墙,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她和陈厌之外。
这种被她排除在外的感觉让林莫不太舒服,眉头拧的更紧了些,“南蓁,你太紧张了。”
南蓁一顿,回过神也皱了下眉,她声音低了下来,“对不起。但他受伤,我也有责任我是说,我不是冲你。”
她偏过脸去,波浪般的黑发从她肩头倾泻,从这个角度看去,她强撑的侧脸柔软成一副传世名画,苍白之外,有更吸引人的东西在她微红的眼角里闪着光。
林莫几乎立刻就原谅了她,“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太担心他。”
她没说话。
“我刚才问过警方,他们说这种事调查时间不会太长。如果后续你需要请律师,我可以帮你。”
林莫温柔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很有抚慰人心的效果。
南蓁侧眸,终于想起来对他说声:“谢谢。”
她笑容清淡,既温又软,细细的感激随着她的眸光莹莹流动,美得很难不让人心动。
林莫突然想起上学时,她有一阵时间总是很忧郁,偶尔一丝笑容就如雨过天晴般令人激动不已。
过了这么多年,当熟悉的心动再度来袭,他澎湃的心意呼之欲出,“南蓁,其实我”
话没说完,手术室的灯灭了。
主治医生开门出来。
南蓁立刻起身迎上去。
林莫一腔热忱落了空,他晃了下神,也跟上去。
“医生,他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是个年轻大夫,带着金丝边的细框眼镜,说话有种北方式的幽默,“没事了,小伙子长挺帅的。我给他复了位,外表上看不出来,一会儿护士就会还你一个原模原样的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