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命够硬。”
“靠!”
赵雪妮听到死字脑袋一轰,“死亡赛车?”
“我们是竞速,但开的不是车。”
许漠弹了弹烟灰,“厂里的地面是沙子……”
“你们要骑鸵鸟?!”
赵雪妮不可置信地打断他。
“嗯。”
许漠应了一声。
她试着想象那画面,但失败了,只在电视上见过赛马,专业运动员掉下马背摔断腿都是常有之事,何况非洲鸵鸟的时速比马快得多得多得多,“怎么算输赢呢,是有终点线还是……”
“没有终点。”
许漠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道白雾:
“一直往前骑,骑到有人摔下来或者退出为止。”
一时无言,赵雪妮咬唇瞪着他。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感受,她在半醉半醒中都无语了。
寂静的巷子里,只有黑猫埋头吃食,扒动塑料盒子的声音。
“值得吗,许漠。”
过了很久,赵雪妮沉声开口,“你明明有很多选择,非得拿命去当厂长?”
许漠默默看着融化的雪人,声音渐轻:
“赵雪妮,这世上许多人只是看起来有选择。”
她不明所以,就见许漠一把抽出雪人脸上的胡萝卜。
雪人的脸瞬间坍塌了。
“也许有天你会发现,”
许漠将胡萝卜重新插回断了头的雪人身子上,像个小小的坟包。
“我根本无路可走。”
许漠对她笑了笑,“要么赢,要么死。”
他说出这话时为什么有种悲壮感。
赵雪妮惶惶不安,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直到许漠转身离开时她才愤怒地冲他大吼一声:
“……神经病啊你!”
然后她就断片了。
醒来时她躺在卧室的火炕上,头疼欲裂,这辈子都不好意思跟人说是喝了一瓶rio所致。
家里就老爸在,正在客厅刷短视频的他不悦地瞪赵雪妮一眼,“昨晚上有人敲门,我还以为圣诞节到了呢。”
“爸你好好说话,别阴阳。”
她捂着额头倒在沙发上,反应过来后眼睛一睁,“敲门?谁敲的门?”
“就是因为不知道谁敲的门啊!”
老爸关掉手机,“我还当门口躺着哪家的酒蒙子,仔细一看原来是我家闺女,你就差打个蝴蝶结包成礼物给人送回来了!”
“……噢。”
赵雪妮松了口气。
老爸没发现是许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