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眼睛盯着地上?,不敢看顾晚,“母亲说他?中了邪,请巫医来烧过符了,应当没有大?碍。”
“巫医不能?治病,怎么如今魇都之中还有人信这些吗?”
顾晚有些不悦。
毕方也为难,父亲生病不肯就医,母亲又生气,他?夹在?中间两头受气。“母亲说,巫医不能?治人但可治心,父亲他?这是心病。”
他?虽然不大?明白其中的意思,却觉得还有两分?道理,索性?试试看吧。
“月夫人说话倒很有道理。”
顾晚拿过笔,在?那纸上?勾了几处,又还给了毕方,“回去?好好照顾你父亲,学业也不可耽搁。”
“是。”
毕方像是终于被获准离开办公室的学生,一转身便露出了笑容,尊上?今日竟然没有批评他?的策论,真是意外之喜。
慕怜看着顾晚认真的面孔,问:“你这是在?培养下属?”
“错了。”
顾晚在?白纸上?画了个?大?大?的红叉,“我是培养下一任魔尊。”
“你不想当魔尊了?”
慕怜有些惊讶,顾晚不过二十几岁,比那毕方也大?不了许多。若是要等?到顾晚寿终正寝,那时候毕方还不知道在?不在?呢。
“我只答应赤炎,统一魔域,四方不再?征战,却从来没说过要一直当这个?魔尊。”
顾晚带着些许戏谑问慕怜,“卿卿想一直做魔尊夫人吗?”
“你,你别这么叫我。”
慕怜脸上?发红,“肉麻。”
她最受不了这样黏糊糊的称谓,一听准要起一身鸡皮疙瘩。
“姚光从前?总是这样叫你,你也没有叫他住嘴。”
顾晚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委屈,深邃的眸子似乎要将?慕怜整个?淹没。
慕怜几乎想翻个?白眼,“他?们一直都是那么叫的,我要是突然提出来,不是显得很可疑吗?”
“所?以,其他?人都可以,偏偏我不行?”
男人恋爱脑起来,就像是小狗,委屈巴巴的。慕怜才不信他装出来的这副无辜样子,只把?手一摆,“你爱叫什么叫就叫什么。”
“这份书简该怎么处理?”
慕怜扬起手里的加急密信,颇有些煞风景。
“先叫斥候前?去?查探,再?做打算。”
笔尖蘸了墨,带着一股异香,顾晚并?不着急,魔域气候多变,各种反常的天像都时有发生。
看着顾晚专心写字的模样,慕怜叹了口气,这魔尊当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跟上?班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