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谢敏,引起这一切骚乱的罪魁祸,宛如他来时一般,正趾高气昂、巡视疆土般离开。
屋内,被踢倒的椅子与卷曲的地毯乱作一团,空气中的银桂花香挥之不去。
落地窗边,衣衫凌乱的执政官躬身坐着,他一手撑地,随意地曲起一条腿,正低头注视着手中的什么。
阳光洒在他身上,柔和而旖旎。
参谋走过去,现傅闻安手里,正握着一枚子弹。
子弹泛着金属色的冷光,尖锐的弹头闪烁寒芒,昔日的杀人凶器正安静地躺在他手心,光滑的外壳上似乎还有少许水渍。
参谋垂立在原地,所站立的位置恰好挡住外面向内窥探的视线,他并不言语,直到空气中一股微不可察的信息素躁动趋于平缓。
“查到什么了?”
傅闻安的声线一如往常,他站起身,把桌子上散乱的纸张理好。
“经过研究所分析,从北部矿区反叛者基地获得的信息基本与您预测的一致,唐兴私下与卡纽兰封控区勾结的证据确凿,而反叛者清剿十之八九,剩下一二不足为惧。只是,在取得的数据中,有一份被损毁的文件。”
“被损毁?”
傅闻安看向参谋。
“是的,是在察觉被我们入侵后紧急损毁的,怕我们现。”
参谋回道。
“破译结果?”
“损毁程序不可停止,只抢救了小部分数据,是一串乱码,乱码似乎是具体地址,以及一角单维地图。”
参谋道。
“我说,结果。”
傅闻安的声音重了些,他低头,子弹在他指缝间穿过,又被缓慢推回。
“研究所回复,经过努力对比,可能是安斯图尔现今内部某个组织的地图。”
参谋低下头,他解释说。
自唐兴离开后,安斯图尔内部有了大变动,而地图的出现,即意味着安斯图尔内部有了新的内鬼。
“看来研究所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已经学会找借口了。”
傅闻安把子弹握进掌心,冷锐的视线从眸子里射出来,降在参谋脸上。
“明日会有准确的结果。”
参谋沉声道。
“内部组织……”
傅闻安冷淡地注视了一会参谋的脸,而后看向窗外的城堡尖顶。
悠闲的飞鸟在钟楼上休憩,时而张开翅膀,沿着廊角低空飞行。
“你猜,会是哪个内部组织?”
傅闻安的语气很轻,却让人脊背生寒,手中的子弹在桌上轻轻一敲。
哒€€€€
像枪上膛。
“三种可能,城邦商务部、与卡纽兰封控区接壤的南部谷地驻扎团,以及……刚才出去的那位。”
参谋观察着傅闻安的神色,他又答道。
“零号啊。”
傅闻安拖了个长音,他手指轻轻一屈,再弹开,子弹便像个陀螺一样在桌子上转起来。
他偏着头,冷淡的目光似乎透过这旋转不休的小东西看到别的什么。
“你觉得,是我们的人出去了,还是别的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