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在我面前收好你的信息素,我不会轻易对你下手,谢敏。”
听到对方突然说出自己的名字,谢敏的心猛然一跳,他的瞳孔一颤,紧接着,颈后传来被针刺入的感觉。
腺体修复剂被缓慢推入,充盈着缺少血液的腺体组织,镇痛的药物开始挥作用。
谢敏攥起拳,舌尖抵着上颚,呼出一口气,强忍住反击的本能,慢慢阖上眼睛。
“你是在向我道歉吗?”
听着身后收拾医疗用具的声音,谢敏突然问道。
“道歉?人道主义关怀而已。”
傅闻安摘掉手套,轻哼一声,露出左手用绷带包扎过的地方€€€€是先前在电梯里被谢敏咬的,伤口极深。
“又或者,你可以理解为临终关怀。”
傅闻安想了想,又重新解释一遍。
“你还是快去死吧。”
待包扎完成,谢敏穿好衣服,冷笑道。
“不劳你费心。”
傅闻安道,等谢敏重新戴好项链,他才满足地离开,临走前,又瞟了一眼谢敏的病历本。
谢敏也要出去,路过门边全身镜,特地看了看自己颈后的绷带€€€€包扎得挺漂亮,比腿上军医包的还好看。
但随即,他狐疑地扯开领子,细细研究,又拍了拍军医的肩膀道:“你看清楚没,他不会趁我不注意,给我注射了强硫酸吧?”
“长官,军医室里没有强硫酸,更何况您这不是好好的么。”
军医道。
“好好的?呵,看情况,今晚我要是暴毙了,准是他干的。”
谢敏拉上衣服拉链,挑起眉梢,不假思索地出门了。
衣袋里的通讯器传来一阵异样的振动,谢敏唇角的笑意霎时消失,他关掉屏幕,手指摩挲着按键,迟迟没有放下。
那是一个,不属于安斯图尔内部的通讯信号。
视察工作仍需进行,不久,一行人重新回到中枢系统,傅闻安难得沉默。但相对应的,零号的所有特工都绷紧神经,生怕执政官挑刺,降罪于众人。
谢敏从容,带着傅闻安一个个房间、一台台中枢器看过去,时不时讲解几句。
中枢系统的悬浮屏幕散幽幽蓝光,仪器群组并排摆放在宽敞的中枢中心,环状主控室落于中央,监测、反导、指挥系统的常规运转区则在外侧。
少数特工在其间忙碌,在岗人员对执政官的到来并不意外,比起内部视察,他们更关注安全系统的反馈。
“上校,零号中枢系统的审核权限在你手里多久了?”
傅闻安抱臂,站在屏幕前,锐利视线在一道道数据流上游走,不经意道。
“按零号传统,自上任起,一直归我管辖。”
谢敏回道。
深邃蓝光倾泻,宛如朝雾,浮在二人眼底。傅闻安微微颔,薄唇开合:“传统不见得都是好的。”
在场特工皆是心里一沉,陈石皱起眉头,姜琪则担忧地看向谢敏的背影。
谢敏随意一笑,戏谑道:“执政官热衷改革,自然对传统不屑一顾,只是天底下可不止你这一双眼睛盯着零号的大楼。这话也只在我这说说罢了,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揣度我们二人的关系,是否不睦。”
傅闻安瞥了谢敏一眼,道:“我们当然和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