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安堪堪站住,谢敏趁胜追击,他一拳捣在傅闻安腹部,被对方的手扫开后不依不饶,手掌绷紧,如一柄雪刃的匕,肌肉扭曲,向下刺去。
他这次是冲着傅闻安颈部要害去的!
一种濒死的心悸感当头落下,令傅闻安的反应比任何时候还要敏锐,他用力偏头,掌心向外架住,绞着谢敏的手臂,使他分开攻势,而后错身先前,一个肘击,直冲谢敏面门。
谢敏眼里冷冽的杀意在逼近时更为清晰。
谢敏刺出去的动作瞬间改势,他迅后退一步,双臂交叉,瞬时完成缴械与锁喉。他用后腿支撑,腰部猛地一转,将傅闻安抡起,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人猛地砸向餐厅的装饰承重柱上。
哗€€€€!
装饰玻璃应声碎裂,尖锐残片在瞬间就将傅闻安的额头和脸颊划得鲜血如注,还没等他控制身形,谢敏一脚踹在他下腹,用力之大,差点将他脏器踹裂。
谢敏腿没放下,他狠地凝着傅闻安,血弄花了对方英俊的面容,挺立的鼻梁满是血痕。他毫不怜惜,又是一拳,但这拳被傅闻安接下,同时,他看见对方阴鸷的眼睛。
很好。
谢敏疯癫地笑了一声,眼中闪着与对方相似的怒意与杀气。
“真想在这里弄死你。”
谢敏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他一拳砸在对方鼻梁上,打得那英俊的脸飙出血来。但同时,他也没得好,傅闻安也照着他的胃部来了一拳,痉挛的剧痛令谢敏皱了眉。
“不是要给我点教训吗?就这样?”
傅闻安张口咬在谢敏的手腕上,尖利犬齿刺入皮肤,血瞬间糊满他的口腔,银桂信息素从伤口处迸,混在血液里,被傅闻安尽数吞下。
“你他妈!”
谢敏从未有这般愤怒,浑身细胞像被点着了一般,出噼里啪啦沸腾的噪音,吵得他脑袋胀痛。但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明,一切置之度外,谢敏手臂暴起青筋,压制了太久的暴虐因子在此刻冲出牢笼。
「杀了他!」
那声音叫嚣道。
谢敏向前一步,任由傅闻安的拳头更深的在他身体内凹陷下去,取而代之的,他掐住了对方的喉咙。
他们缠斗起来。
空间不大,但躯体碰撞声一下比一下响,血腥味在唇舌间溢散开,一地玻璃渣在二人脚下吱嘎作响,谢敏将傅闻安掼在地上,手从腰后扫过,摸到他来时收集到的接骨用的医疗钉子。
傅闻安欲起,却在瞬间,剧痛从下腹传来。
他低头看去,一根金属骨钉插进了他的腹部,而钉子另一头,是谢敏的手掌。
谢敏用力把骨钉向里推,将傅闻安钉死在地上,紧接着,他一把薅起对方的头,死命往地面撞。
砰砰砰砰€€€€!
血液横飞。
傅闻安眼前一片黑,温热的血液从喉管逆流上来,撞击的剧痛从后脑勺传来,他颅内像多了一滩浆糊,连续撞击使他意识濒临破碎,但他某个瞬间,突然睁开眼,使尽浑身力气,抬手抓住谢敏的衣领,他用力睁开眼,照着对方的颈侧咬了下去。
很深的一口,牙齿穿透皮肤,混合的血液融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谢敏青筋暴起,他一手卡着傅闻安的脖子,撕扯着要他分开,但对方不依不饶,仿佛就算死也要从他身上撕下来一块肉。
谢敏狠,直接捏着傅闻安的下巴,把对方推回地上,又用力在他腹部的伤口处碾了一根手指。
血瞬间糊满谢敏的指尖。
傅闻安额头暴起青筋,他浑身因疼痛而颤抖,肌肉绞紧,喉咙里出低哑的嘶吼。
谢敏干脆利落地将剩余五枚骨钉全钉在傅闻安身边,没碰到肉,但角度刁钻,钉死衣服,限制对方的行动。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谢敏掐着傅闻安的脖子,逼他仰起头来,欣赏着执政官快要喷出火的愤恨眼神,语气轻快许多。
他俯下身,跪在傅闻安身边,嘴唇擦过对方的额头,又稍稍退后,眸中流淌着残忍和得意。
“我知道人体的全部构造,我避开了全部要害,选择了出血量最少的部位,我知道你很痛。但放心,你死不了,没人比我更懂杀人和施刑,这是我曾经赖以生存的手段。”
“我本不想用在你身上的,可惜,我还是失控了。”
谢敏说着,他惋惜地笑了一下,而后亲了亲对方的唇角。
如果不是剑拔弩张的死亡敌意自始至终环绕在他们身边,这或许还算得上一副温情的画面。
大楼在震动,一阵由远及近的嗡鸣出现在上空,谢敏若有所感,他向远处看去,是一架穿过城区而来的直升机。
“但无所谓,你失控过,我也失控过,我们扯平了。”
谢敏道。
紧接着,傅闻安咳了一声,他满脸都是血,腹部也在不断渗血,但他的眸子仍然锋利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