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公爵便在精神失常的那个疗养区域中。这个区域里面种了许多马郁兰、宁心树,池塘里漂浮的朵朵月莲散发着幽香,都是疗愈心灵的植物。
诺拉他们在池塘边的扶手椅上找到了埃德蒙公爵,他正呆呆地望着池塘,口中念念有词。
“他在说什么?”
路易问。
西尔维娅俯下身,仔细倾听了一会后对他们说:“为了更好的未来,他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父亲,蹲下握住他的手,问:“父亲,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埃德蒙公爵没有看她,依然盯着池塘的水面发呆。
“有医生检查过他了吗?”
路易问旁边的护士。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埃德蒙马上抬头看向他,嘴里念叨着“德莱文特的血脉”
,一边就要扑过来。
但下一刻,他看到了站在路易身边的海登,马上又缩了回去,甚至开始微微发抖,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他这什么意思?”
海登莫名其妙,“我就不是德莱文特的血脉了?”
“你不能跟一个疯子较真。”
路易温和地说,他俯下身,用哄孩子般的语气问埃德蒙公爵,“你要德莱文特的血脉,到底要做什么呢?”
“有个计划,”
埃德蒙马上回答,他恐惧地看了眼海登,又马上收回目光,“伟大的计划,人们最终会毁了整个世界的!我们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谁会毁了整个世界?”
路易继续循循善诱。
“没有翅膀的鸟,无头却能织网的蜘蛛,凭空燃起的火焰!”
路易直起身,和其他人对视:“你们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吗?”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诺拉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将埃德蒙刚刚说的几句话记了下来,边写边说:“这听起来像是个谜语。”
写完后她一抬头,就发现海登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开始随身带笔记本的。”
“哦,你说这个,”
诺拉合起笔记本,“最近,我总觉得我的记忆出现了许多不连贯的地方,于是我开始写日记,把每天的一些想法和遇到的事情都记下来,避免以后忘记。”
诺拉一开始想过这是不是重生的某种副作用,可她之前从未听说过或在哪里看到过还有谁曾经重生,无法得到前人的经验,便只能自己把一些想法记下来,慢慢去思考自己那些思维漏洞中可能存在的联系。
她心虚地瞥了海登一眼,她所有前后不一、存在明显问题的想法,大多和他有关。诺拉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前生和他已经相识的可能性,可是那怎么可能呢?除了最后那次刺杀,他们甚至没有见过面。
而她所有的猜想,还无法和现在这个尚不知道未来走势的海登吐露,且不说存在魔法禁制,就算没有这层禁制,他也多半会觉得她臆想症发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