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她的足不过方寸,叶绾绾惊得忙往后踉跄几步。
那只箭的白色箭羽上挂着一方小木牌,上面布满血迹,依稀可辨刻着个“莲”
字。
那正是叶绾绾派去解决叶清眠丫鬟的令牌。
跪在地上的丫鬟捏着木牌痛哭流涕,她的姐姐死了。
叶绾绾暗自咬牙捏着拳头,狠狠瞪着地上的人,事没办成死了便死了,竟还暴露了她的身份!
当真是废物!
这只箭便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如今再要暗算叶清眠只怕是难上加难。
帐外的矮树林中,玉沉渊将弓箭递给鹏九,负手而立,暗自凝视了半晌。
若她再敢动叶清眠分毫,那支箭便会射穿她的心脏。
——
秦家这场围猎办的着实下不来台,头一日便把亲家得罪了,席面上也不曾见到叶清眠的影儿。
这婚事啊,八成是要黄。
官眷贵妇们止不住瞧热闹的心,背地里窃窃私语,风声再一吹,秦侯夫人又怎会不知晓,只得忍着火气虚与委蛇。
回京当天,叶清眠才从旁人口中听得这一消息。
因她身体抱恙把秦家的计划毁了,心里难免负罪愧疚。
于是加快脚步,急忙上了马车,好将那些议论丢得远些。
叶清眠兀自坐着发呆,帘幔突然毫无预兆被挑开,一张预想不到的脸出现在眼前。
尚未反应过来,那人便俯身进来了,叶清眠还有些不自在,无意识捏着袖口,往旁边挪了挪,与端坐在一侧的他保持距离。
这车厢原是挺宽敞的,尚可摆下一张四四方方的小几,可他一进来,莫名就连空气都稀薄了。
见她偏头回避的模样,秦怀瑾也有些局促,想了会儿,从袖中掏出油纸包,打开递到她跟前。
“我知晓你身子不舒服,便让人给你做了这梅子糖,你若路上又犯晕了,也好吃些缓解一二。”
他语气缓和只有关切,并非是所想那般来置气的,叶清眠也松了口气,点点头。
“多谢世子关怀。”
随即让白芷把糖接过来收好。
车厢内静了一瞬,叶清眠悄悄瞥了眼秦怀瑾,见他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不由出言探问。
“世子,车队片刻就要启程了,你和同窗们没有别的事要处理了吗?”
“嗯,”
秦怀瑾微微颔首,认真看着她。
“来那日是我一时疏忽没顾及上你,让你生生遭了场罪,今日我与你同乘,路上也好照看你,也希望能寥做补偿。”
“无妨的,那本也不是你的错,是我身子差,反倒连累了你们家。”
叶清眠依旧低着头,手指不停绞着袖边,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又闯了祸,婚事是否会受影响。
视线里突然伸出一只宽阔的手掌,将她不安的双手一起握在掌心。